「别，」我连忙阻止她，「我还要挣钱呢。」
是啊，我还要挣钱。
我妈的手术费还差一大截，我不能丢了这份工作。
忍忍就过去了。
我一直都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2.
在医院躺了两天，季清晚的助理来接我出院。
她甩给我一千块钱，语气冰冷：「季小姐说，这是给你的补偿，这次的事，不许再提。」
我捏着那几张钞票，点了点头。
回到我和季清晚同住的公寓——为了方便我随时随地当她的“嘴”，她要求我24小时待命。
客厅里传来季清晚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沈彦正搂着她，柔声安慰：「晚晚，不怪你，都怪那个林舒。我已经警告过她了，你别怕。」
季清晚在他怀里哭，她抬起手，用手语比划着什么。
我看不懂，但我猜，她大概是在为我“求情”。
我准备走回我的小房间。
就在这时，季清晚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推开了沈彦，指了指卧室，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一脸为难。
沈彦立刻会意：「是工作电话？我去帮你叫林舒。」
「不用！」
一道清脆又急切的女声响起。
我脚步一顿，以为自己幻听了。
沈彦也愣住了。
我们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季清晚。
她正举着手机，满脸焦急和不耐烦。
「说了不用，你出去，我自己能处理！」
沈彦被惊到了
我也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我服务了三年、被所有人认为是天生失语的季清晚，她……开口说话了。
声音清亮，吐字清晰，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涩。
季清晚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她猛地捂住嘴，望向沈彦，疯狂地摇头。
沈彦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季清晚却没给他机会，她一把推开沈彦，转身就冲进了卧室，「砰」地一声锁上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沈彦。
他转过头看着我。
我迎上他的目光，挤出一个笑，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摆了摆手。
——你看，我才是那个说不出话的。
这出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3.
沈彦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沉着脸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季清晚卧室的门就开了。
「你都听到了？」她问我，声音和刚才一样清脆，只是语调里带着傲慢。
我点点头。
她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
「林舒，你跟了我三年，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的薪水是五千，封口费另算吗？」我平静地问。
季清晚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你倒是不蠢。想要多少？」
「加一万。」
「呵，」她从包里抽出一沓现金，甩在我脸上，「给你两万，从现在开始，忘了今天听到的事。我还是那个不会说话的季清晚，你还是我的嘴。」
我弯腰，一张一张地捡起来。
「好的，季小姐。」
她很满意我的识时务，扬起下巴，转身回了房。
我捏着那叠钱，回到自己的小房间，立刻给苏晴拨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苏晴的咆哮就传了过来：「那个贱人！她居然是装的！林舒，你赶紧揭穿她！这种心机女，太恶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