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包括那两万块的封口费。
我听着苏晴在电话那头气得发抖。
「这种心机女，你赶紧揭穿她！别再替她说话了！」
我摇摇头，声音很轻：「都卖声这么久了，谁在乎那点真相啊！」
钱才是最真实的。
有了这两万，我妈下个月的手术费就凑齐了。
至于真相？真相能值几个钱？
「你……你是不是傻！她把你当猴耍，还让你替她背锅进医院，你还帮她瞒着？你就不觉得憋屈吗？」
「憋屈，」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但憋屈不能当饭吃。」
电话那头沉默了。
许久，苏晴才叹了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就一直这么下去？」
「当然不。」
我笑了笑，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我和季清晚的合照。
「季清晚想继续装下去，我就继续配合她演。」
「但是……」我顿了顿，声音冷了下来。
「她再敢用我的声音去跟沈彦说『我爱你』，那不好意思，我这张嘴可就要说点别的了。」
4.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季清晚大概是怕我说漏嘴，给了我几天假，让我「好好养伤」。
我乐得清闲，拿着她给的封口费，去医院给我妈交了手术费。
从医院出来，我接到了季清晚的电话，是她的助理打来的。
「林舒，季小姐让你马上去一趟『月色』会所，沈总也在。」
「月色」是本市最高档的私人会所，沈彦是那里的常客。
我换了身得体的衣服赶过去，推开包厢门。
沈彦坐在主位，脸色不太好看。他旁边坐着季清晚，正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桌上，一份合同摊开着。
我认得，那是沈彦公司和另一家公司合作的项目，季清晚作为中间人，负责促成这次合作。
而我，就是她的「谈判专家」。
对面的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色眯眯的眼神在季清晚身上来回打转。
「沈总，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可季小姐她……连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合作的诚意，我实在看不到啊。」
沈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季清晚拉了拉他的衣袖，眼睛看向我。
开始了，又开始了。
我走到她身后站定，进入了工作状态。
「王总，您误会了。」我的声音透过隐藏在衣领里的微型麦克风，传到季清晚领口的扩音器上。
「季小姐只是天生体弱，不善言辞，但对于这次的合作，我们是带着百分之百的诚意来的。」
我一边说，季清晚一边配合着点头，露出一个柔弱又坚定的微笑。
王总的眼神亮了亮，显然是对这「腹语」表演很感兴趣。
「哦？那季小姐倒是说说，你们的诚意在哪？」
我正要开口，季清晚却突然在我手心捏了一下。
这是我们之间的暗号，意思是让我闭嘴，她有别的想法。
只见她站起身，端起桌上的一杯烈酒，走到王总面前，仰头一饮而尽。
王总愣住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够爽快！沈总，有季小姐这杯酒，这个合同，我签了！」
沈彦的脸色缓和下来，他走过去，心疼地把季清晚揽进怀里，替她顺着背。
「傻瓜，何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