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晚在他怀里摇摇头，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那笑容，只有我这个角度看得到。
她现在连演戏都不需要我了。
我这个“替声”，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5.
合同签完，王总心满意足地走了。
包厢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季清晚靠在沈彦怀里，还在演她不胜酒力的戏。
沈彦一边给她喂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我。
自从那天撞破季清晚开口说话后，他对我的态度就变得很奇怪。
他大概是在想，一个能装三年哑巴的人，心机该有多深。
而我这个跟了她三年的人，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林舒，你先回去吧。」沈彦突然开口。
我点点头，正要转身。
「等等。」季清晚拉住了我。
她从沈彦怀里坐直身体，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沈彦。
我心里咯噔一下。
来了。
沈彦显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晚晚，你想对我说什么？」
季清晚不答，只是固执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躲不过去了。
我看着沈彦，清了清嗓子，用我模仿了三年的、属于「季清晚」的嗓音，开口了。
「沈彦，我……」
季清晚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爱意。
沈彦的呼吸也屏住了。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顿了顿，看着季清晚微微颤抖的睫毛。
然后，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你白月光周诗诗的那条腿，是我教唆季小姐撞的，医药费，记得找我报销。」
沈彦瞬间就震惊和暴怒。
季清晚更是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伸出手，想来捂我的嘴，却被我侧身躲开。
我看着她，笑了。
「怎么了，季小姐？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你……」她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的人设是「哑巴」。
一旦开口，一切都完了。
沈彦终于反应过来，他一把推开季清晚，冲到我面前，抓住了我的手腕。
「林舒，你什么意思？」他的手劲很大，捏得我生疼。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天，是我嫉妒周诗诗，所以怂恿季小姐开车撞她。季小姐太单纯了，才会上了我的当。」
我把所有罪名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反正，黑锅背一个也是背，背两个也是背。
但这次，我要让这口锅，把季清晚也砸进去。
「你胡说！」沈彦低吼，他不愿意相信。
「我有没有胡说，你可以去查。查查季小姐的银行账户，看看她最近是不是给我转了一笔『封口费』。」
我故意把「封口费」三个字咬得很重。
季清晚的脸色瞬间变绿了。
6.
沈彦猛一下看向季清晚。
季清晚慌了，她疯狂地摇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伸出手想去拉沈彦的衣角，却被他嫌恶地躲开。
她急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啊啊」的无意义音节，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沈彦盯着我：「林舒，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甩开他的手，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我只是说了实话。沈总要是不信，大可以报警，让警察来调查。」
「你以为我不敢？」沈彦拿出手机，就要拨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