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该如何反应,端着鸡蛋篮子没动。
聂文州起身看我手里端着家伙,连忙接过。
提着鸡蛋往里快步走去,一边招呼我进去喝茶。
茶水里没茶。
“姑娘路远劳累,可我家里实在穷,招待不周,还望姑娘见谅。”
闻言,我打量起聂文州的家。
只有一间平房,灶台摆在旁边,支了一个棚子挡雨。
四周用的藩篱圈出了院子。
原来这就是家徒四壁。
“姑娘……”
聂文州有些羞窘,又给我倒了杯水。
我端着杯子一饮而尽,说明来意。
“聂公子。”
“叫我文州就好。”
聂文州自觉担不起公子两个字的富贵。
“我今日前来是想与你说亲,想让你做我夫君,你懂文墨,我有些身家,日后想做点生意,有你在,我能轻快些,你觉得如何呢?文州。
我特意咬重了这两个字,想要威胁他应下这门婚事。
但是听到他耳朵里似乎变了意味,我看他脸颊生红,也觉察出一丝特意营造的亲昵感。
泠清子这般娇羞作态,我从未见过,这倒是意外之喜。
我玩味的观察着他的神情变化,继续施压。
“进门时,你已然收了我的聘礼,读书人讲究信之一言,文州可要莫要反悔。”
不知道为什么。
聂文州连带着耳尖,都染上了粉红。
我好奇地盯着他,他转头撞上我的视线,逃也似的避开了。
脸上的红晕越发鲜艳。
这一世的泠清子未免也太有意思了。
“我先去请过爹娘,再来答复姑娘。”
聂文州起身出门,出门朝屋后走去。
这房间一眼到头,哪来的爹娘在。
我怀疑是他的说辞,起身跟上他。
屋后靠山的位置,有两个小土包。
不逢年过节,聂文州没有备上香烛。
他只是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左边磕完磕右边。
然后说了句:“姑娘人品贵重,非但不计前嫌,还以低姿态上门求亲,儿子准备应下,待成亲之日,再来敬酒。”
我看着这一家三口,面上有些迷茫。
他回头见我神色疑惑,开口解释:“我爹娘在我八岁那年就去了。”
没事,我在心底说。
我出生也是个蛋,一天没见过爹娘。
谈妥第二日。
我去镇上拉了两尺红布,做了两身红衣,就当是我们两个的喜服。
喜服做好时,我宴请了十里八乡。
只为了让聂文州为了银钱入赘寡妇的行径人尽皆知。
看着聂文州尴尬微笑,强装镇定地招待宾客,我心里暗爽。
村里帮扶过聂文州的人家,纷纷上前围着他说话。
时不时还会偷偷看我。
聂文州随着的视线先看过来时,我若无其事对他笑。
这一世他一个凡人,能拿我怎么样?
我心情舒畅,多喝了几杯酒。
不一会儿,就浑身燥热异常,压制不住体内的力量,偏偏身体却酸软无力。
低头一看,蛇尾巴已经快冒出来了。
我有气无力叫了一声聂文州。
他被人围着敬酒,人声喧闹,估计没听见。
下一秒,我就被聂文州拦腰抱起。
待身体被放到床上时,我的脑子已经越发昏沉。
“娘子,我们这里的雄黄酒烈,还是要少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