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默望着那堆钢铁，突然想起小吴的日记。当年老陈说过，冰川的“记忆”能保存千年。那些被炸碎的冰，会不会带着某种怨气？
“等等。”他抓住李工的胳膊，“爆破组什么时候进场？”
“凌晨两点，趁风最小的时候。”
赵默的喉咙发紧。他想起次仁大叔的话：“子时是山神巡山，丑时是它沉睡最深的时候。”
“改时间。”赵默说，“推到凌晨三点。”
李工愣了：“赵导，这会影响烟花的最佳扩散效果……”
“就三点。”赵默的语气不容置疑，“另外，让所有队员穿加厚的防寒服，戴上护目镜。雪粒太大，别让冰棱伤到眼睛。”
李工张了张嘴，最终点头：“行，我这就去通知。”
深夜两点半，赵默裹着两条羽绒被坐在帐篷里，盯着监控屏幕。画面里，爆破组的工人正在给炸药包系引信，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刺耳。次仁大叔的马拴在帐篷外的木桩上，马背上的转经筒还在缓缓转动，铜铃偶尔发出一声轻响。
突然，监控屏幕剧烈晃动。赵默猛地站起，画面里，冰川方向腾起一团白雾，比往常的雾气更浓，更冷。他抓起对讲机：“李工？李工你在哪？”
“赵导……”对讲机里传来电流杂音，“我们……我们在裂隙口……冰……冰在动……”
“什么冰在动？”赵默的心脏狂跳。
“像……像活过来的蛇！冰面裂开好多缝，里面伸出好多冰棱，扎在我们的靴子上……操！我的手套被划破了，手……手在流血……”
赵默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想起小吴的体温——35℃，体感零下二十度。他冲向帐篷门口，掀开帘子的瞬间，一股寒气裹着冰碴劈头盖脸砸下来。
雪地上的雾气更浓了。远处的冰川泛着诡异的紫光，冰裂隙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血。次仁大叔的马突然仰天嘶鸣，挣脱缰绳向冰川方向狂奔。赵默追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