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个男人拿着针筒走过来，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来不及多想，我捂住肚子，猛地蜷缩起来，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啊！我肚子好疼……不行，我不做了！我不卖了！」
男人脸色一变，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钱都收了，你说不干就不干？躺下！」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根本挣脱不开。
【攻击他下三路！然后跑！门外有人接应他们，别走正门，砸窗户！】
电光石火间，我用尽全身力气，膝盖狠狠撞向他的胯下。
男人发出一声闷哼，瞬间松开了手。
我连滚带爬地跳下手术台，抄起旁边放器械的金属托盘，用尽全力砸向那扇唯一的窗户。
「哗啦——」
玻璃碎片四溅。
我顾不上被划破的手臂，翻身从二楼的窗户跳了出去。
幸好窗下是诊所后巷堆积的垃圾堆，我摔在柔软的垃圾袋上，只是有些擦伤。
身后传来男人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我不敢回头，疯了一样朝巷子外跑去。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江辞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他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念念，你到哪了？我好想你。」
我听着这虚伪的关切，胃里一阵翻江涌。
上一世，就是这把声音，骗我卖了肾，骗我毁了一生，最后还要取我性命。
我死死掐住掌心，逼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还不能撕破脸。
我调整好呼吸，声音带上了一丝委屈的哭腔：「阿辞，我……我害怕，我不敢。」
2.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江辞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念念，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这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可是我真的好怕，」我抽泣着，将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姑娘演得淋漓尽致，「我刚刚差点就进去了，可是一想到要在我身上动刀子，我就腿软。」
【演得好！继续！把他骗过来！】
【告诉他你需要当面拿到钱才安心，不然你不敢！】
我吸了吸鼻子，按照弹幕的指示说道：「阿辞，要不……你把钱先给我吧？我拿着钱，心里踏实点，可能就有勇气了。」
江辞的声音冷了几分：「念念，你什么意思？不相信我？」
「不是的！」我急忙解释，「我只是太害怕了。你把钱给我，我立刻就去。或者……或者你过来陪我，好不好？你抱着我，我就不怕了。」
听筒里传来苏晴娇滴滴的声音：「哥，姐姐怎么了？她是不是反悔了？」
虽然声音很小，但我听得一清二楚。
江辞立刻捂住了话筒，似乎在跟苏晴说着什么。
片刻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又恢复了温柔：「好，念念，你别怕。你在哪？我马上过去找你。」
我报了一个离黑诊所不远的咖啡馆地址，挂断了电话。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看着手臂上被玻璃划出的血痕，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江辞，苏晴。
上一世你们欠我的，这一世，我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回到家时，爸妈还没下班。
苏晴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吃着进口草莓，一边看着电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