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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靳寒和他的黑月光顾微微是一对纯恨cp。
顾微微戳瞎了他的眼睛,他捅穿了顾微微小腹。
我为报他救命之恩不顾家人反对,日夜守在他身边,陪他重见光明。
人人都说,只有在我身旁的时候,他才乖得像只顺毛小狗。
我们顺其自然订了婚。
但婚礼那天,顾微微回国了。
她一改往日的桀骜,跪在我面前,求我把薄靳寒还给她。
我自信薄靳寒不会多看她一眼。
却在下一刻亲眼看着薄靳寒快步走过来牵起顾微微的手。
我看着难舍难分的两人,平静道,“需要换个新娘吗?”
薄靳寒变了脸色,语气抱歉,“晚晚,婚礼延后吧。”
行,那就延后。
他不知道,父亲早已下了最后通牒。
如果今天嫁不成他,我就要联姻嫁给别人。
......
薄靳寒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将顾微微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闯了出去。
父亲气得浑身发抖。
现场杯盘狼藉,尖叫与议论声搅成一团。
等我拖着灌了铅的腿回到所谓的家时,电子锁冰冷的提示音像巴掌一样扇在我脸上。
密码被换了。
薄靳寒开门的瞬间,眼底掠过一丝慌乱的愧色。
我几乎要生出 “他还有点良心” 的错觉。
可他张了张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的抱怨,话尾却藏着些妥协:
“那女人就是个麻烦精,被家暴吓破了胆,整天疑神疑鬼的,不换密码能闹到天亮。”
“我也是没办法。”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语气像是在控诉又像在辩解。
“当年也是她先激我,我才失手打了她...... ”
“谁知道下手那么重,让她这辈子都没法当妈了。”
“现在哭哭啼啼的,我总不能真不管。”
我胃里一阵翻涌,声音平得像一潭死水:
“所以呢?”
我的目光太沉,沉得他不敢直视。
他嘴唇翕动了半天,才偏过头嘟囔着,语气里满是被逼无奈。
“还能怎么样?她现在跟疯了似的,除了我谁都不信,赖着不走我有什么办法?”
“先让她住几天,等她情绪稳了我就赶她走。”
“那我呢?”
我忍不住低笑出声,笑声里全是自嘲。
顾微微消失的这五年,他待我多好啊。
我逛街时多看两眼的高定礼服,第二天准会躺在衣帽间。
我随口提过的限量珠宝,生日当天会用丝绒盒子盛着送到我手上。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特殊的。
直到今天他当众弃我而去,我才惊觉,那些好不过是没有顾微微时的权宜之计。
“我们都订了婚,你还怕我被她勾走?”
“她那性子又作又敏感,我不过是怕她再闹出什么事来才迁就她,你别这么小气。”
他甚至没等我把质问说出口,就先给我扣上了小气的帽子。
用抱怨顾微微的方式,把自己的偏袒包装成迫不得已。
我张了张嘴,所有委屈和愤怒都堵在喉咙里。
我没再跟他纠缠,径直往主卧走。
我的身份证、户口本还在床头柜里。
父亲还等着我三天后和联姻对象领证。
薄靳寒这下是真慌了,伸手就要拦我,可没等他碰到我,卧室门就被拉开。
顾微微穿着我的真丝睡衣走了出来。
她娇弱地唤了声 “薄靳寒”,尾音缠着缱绻的温情。
可视线扫到我时,瞳孔骤然收缩,后半句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那神情,倒像是我鸠占鹊巢,闯进了她的地盘。
薄靳寒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冲过去,将顾微微护在身后。
“主卧阳光足,省得她整天待在阴暗地方瞎想,又哭又闹的折腾人。”
“你换间房住,别跟她一般见识。”
轻飘飘一句话,就把我住了三年的地方,划给了另一个女人。
我花了一个月心血布置的婚房,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就被改得面目全非。
连床单都换了。
是顾微微偏爱的、浓得化不开的深紫色。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我几乎窒息。
薄靳寒是知道的。
他知道我五岁那年,亲眼看见母亲在紫色的大床上和情人厮混。
知道母亲就是踩着那床紫色床单,抛下我跟人私奔的。
紫色于我,是刻进骨血的阴影,是连提都不能提的噩梦。
可现在,他亲手把紫色的床单,铺在了我睡了三年的床上。
我用力仰起头,把眼泪逼回去。
再开口时,声音里的颤抖已经被压得干干净净。
“我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