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走？”我抬眼，对上顾宴礼探究的视线，“顾总，你的白月光危在旦夕，你在这里跟我一个‘合作方’耽误什么时间？”
我特意加重了“合作方”三个字。
顾临嶼的脸色更沉了。
“温言，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去救人啊。”我摊开手，一脸无辜，“你看，我多通情达理。不像某些人，只会用家族利益和名声来绑架你。”
我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顾母。
顾母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白交加。
“宴礼，你不能走！”她抓住顾宴礼的胳膊，“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要是走了，我们顾家的脸往哪儿放！”
“脸？”我轻笑出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顾夫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三百亿，买的是顾宴礼这个人，不是你们顾家的脸。他的表演结束了，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你们顾家的脸，值几个钱？”
“你这个……你这个没有教养的女人！”顾母彻底破防了，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你不过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暴发户！”
“对啊。”我坦然承认，甚至还点了点头，“我就是暴发户。所以我才不懂你们上流社会的规矩，我只懂一件事，谁让我不高兴了，我就让他全家都跟着不高兴。”
我转向司仪，对他打了个响指。
“来，给大家助助兴。把我给顾家的三百亿投资合同，投影到大屏幕上，让大家都学习学习，看看什么叫‘商业联姻’的典范。”
司仪愣住了。
顾宴礼的脸色，终于从阴沉变成了铁青。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温言，你闹够了没有！”
“疼。”我皱起眉，看着他，“顾宴礼，你弄疼我了。”
他眼中的怒火翻涌，却没有松手。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别急，顾总。”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林薇薇投资失败的那家公司，叫‘蔚蓝科技’，对吗？”
他的身体明显一震。
我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继续说：“我刚让人查了查，那家公司的最大股东，好像不是林薇薇。而是……一个海外的离岸公司。”
我顿了顿，欣赏着他眼中逐渐浮现的惊慌。
“巧了，那家离岸公司的注册法人，用的是你母亲的证件。你说，如果我现在把这个消息，连同你们顾家挪用公款填补林薇薇投资窟窿的证据，一起发给证监会……”
我拉长了语调，看着他一瞬间血色尽失的脸。
“你猜，是你先到医院，还是调查组先到顾家？”
第2章 冷眼旁观
顾宴礼的手，松开了。
他眼中的怒火被一种更深沉的恐惧所取代，他看着我，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怪物。
我整理了一下被他抓皱的袖口，脸上的笑容不变。
“所以，顾总，现在你还要去医院吗？”
他没有回答，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身后的顾母显然没听到我们的对话，还在尖叫：“顾宴礼！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个疯女人的嘴堵上！”
我懒得再理会这个愚蠢的女人，只是静静地看着顾宴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