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熟悉下环境。”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手心却因为刚才的发现而微微出汗。
我们擦肩而过,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那份警惕和疏离。
回到大厅,气氛更加凝重。
有些人已经选择回到大厅坐着,似乎觉得人多更有安全感,但眼神交汇间全是猜忌。
那个西装男依旧面色惨白,沉默地坐在角落。
穿着睡衣的女孩小声啜泣着,但没人上前安慰。
时间快到午夜了。
黑袍人的声音再次如同幽灵般响起,回荡在石厅中:“时间到。所有人,回到你们的房间。
夜晚即将来临。
记住,无论听到什么,不要开门,不要窥视。除非……你是猎人。”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戏谑的残酷。
人们像被驱赶的羔羊,沉默地走向那条幽深的走廊,各自选择或推开了离自己最近的门。
我走进一间空房,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合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隔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房间比之前看到的更显压抑。
石壁粗糙冰冷,只有床头一支小小的蜡烛提供着微弱的光芒,将我的影子扭曲地投在墙上,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硬板床散发着霉味。
我坐在床边,口袋里的铁笼硌着我。
预言家……我该验谁?
第一个夜晚,信息几乎为零。
那个西装男?他表现出的攻击性和恐惧都很真实,但也许是伪装。
那个学生男?他看起来试图理性分析,但眼神躲闪。
或者是那个一直沉默、穿着工装服、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他几乎没说过话,像隐形人一样。
心跳如擂鼓。
我紧紧攥着那张身份牌,闭上限,试图集中精神——像牌面上那个浮雕一样。
该验谁?直觉告诉我,那个西装男太过显眼,反而可能不是。
那个学生男……对,就他吧。戴眼镜的斯文男生。
当我这个念头聚焦时,手中的卡牌微微发热。
紧接着,一个清晰的、戴着眼镜的男生的形象出现在我脑海中,同时,一个冰冷的声音直接宣告:
【他的身份是:狼人。】
我猛地睁开眼,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
狼人!第一晚就查杀了一匹狼!
巨大的信息量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汹涌的恐惧。
他知道了吗?预言家验人会被感知吗?黑袍人没提过。
但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他应该不知道。
明天……明天我该怎么说?
直接指认他吗?
他会承认吗?
其他的狼人会怎么反应?
恐惧攥紧了我的心脏。
然而,比恐惧更先到来的,是外面的声音。
“咚。”
一声沉闷的、仿佛什么东西重重砸在门上的声音从走廊远处传来。
我的心跳骤停。
紧接着,是一阵拖拽的声音,很重,很慢……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在地面上拉扯。
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我屏住呼吸,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那是什么?是狼人在行动?他们杀了谁?拖走了谁?
是那个哭泣的女孩?是那个西装男?还是……
冰冷的恐惧顺着脊椎爬升。
我蜷缩在硬板床上,紧紧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