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我细想,一个古朴沉重的木匣子被黑袍人放在了长桌中央。
烛光下,匣子表面的木纹扭曲如同鬼脸。
“依次抽取你们的身份。”黑袍人的命令不容置疑。
人们颤抖着,或迟疑或迅速地从中抽取了一张张卡牌。
轮到我了,冰凉的卡牌入手,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生命的重量。
我紧紧攥着它,直到回到石凳才敢悄悄瞥了一眼。
卡牌上,一个闭目凝神、指尖抵着额头的浮雕图案微微发光,下方是两个古朴的文字:预言家。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狂跳起来。
是了,这个身份用的好了,我能活下去,用的不好了,第二天晚上就是我死!
这是生存的关键!但紧接着是无边的恐惧——不能让狼人知道我的身份……
黑袍人宣布了自由活动时间,直到时钟指向十二点必须回到各自房间。
大厅一角,的确矗立着一座老旧的落地钟,指针发出令人心悸的哒哒声。
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人们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猜忌和试探。
“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孩带着哭腔问。
“谁搞的恶作剧?站出来!”一个壮硕的男人试图表现强硬,但他声音里的颤抖出卖了他。
“大家……大家先说说自己是怎么来这的吧?”一个戴着眼镜的学生模样的男生提议。
回应寥寥,每个人都紧守着自己的信息,生怕泄露太多成为靶子。
那个西装男脸色惨白,始终没再敢开口。
短暂的、碎片化的交流毫无营养,只有猜疑在空气中疯狂滋长。
时间一点点流逝,距离午夜越来越近。
2
我不能浪费时间。
预言家晚上才能验人,白天我需要更多信息。
我决定离开大厅,去那些“上面的房间”看看。
石厅连接着一条幽深的走廊,两侧是一扇扇样式统一、毫无特征的木门。
我随机推开一扇,里面是极简到堪称简陋的石室:一张硬板床,一张石桌,一个看起来像是卫生间的狭小隔间。
床铺下空空如也,石桌的抽屉里只有灰尘。
最后,我走进了卫生间。
只有一个蹲便器和一个老旧的水箱。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打开了冲水箱的盖子。
冰冷的水中,沉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笼模型,只有巴掌大小,却异常沉重。
我把它捞出来,冰冷刺骨。就在我握住它的瞬间,一段信息直接涌入脑海:
【囚禁之笼:可使用次数(3/3)。效果:对指定目标使用,可强制使其禁锢在囚笼里。】
手中的铁笼模型冰冷而沉重,那三段信息在我脑中回荡,带来一丝荒诞的希望,却又伴随着更深的寒意。
强制禁锢?这在这个你死我活的游戏里,或许是保命的利器,也可能是……杀人的凶器。
它为什么会在这里?是游戏的一部分?还是某种意外的漏洞?
我不敢声张,迅速将铁笼塞进我毛绒睡衣那宽大却浅薄的口袋里,冰冷的金属贴着我的大腿,时刻提醒着我这诡异的现实。
脚步声在走廊外响起,我立刻关上水箱盖,装作刚上完厕所的样子,推门走了出去。
是那个戴眼镜的学生男,他看到我,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镜,眼神有些闪烁:“啊,你也来看看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