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杯红酒，精准地泼在了她那身价值不菲的白色香奈儿套裙上。
「啊！」
林薇薇尖叫起来，胸前迅速晕开一大片刺目的红。
「我的裙子！你这个贱人！你故意的！」
她气急败坏，伸手就要来抓我的头发。
我后退一步，垂下眼，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对不起，林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给您擦干净！」
说着，我拿起桌上的餐布，对着她胸口那片污渍就「擦」了过去。
当然，越擦越脏。
「滚开！」林薇薇一把推开我，指着我的鼻子对领班尖叫，「把这个不长眼的东西给我拖出去打断腿！立刻！」
领班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给我使眼色，让我赶紧道歉。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一片惨白和无措。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冷冽的男声从二楼传来。
「怎么回事？」
2.
我抬头望去。
纪屿川站在二楼的雕花栏杆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面容英俊，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永远覆着一层化不开的寒冰。
即使换了张脸，再次见到他，我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抽痛了一下。
看到纪屿川，林薇薇立刻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委屈地跑上楼，扑进他怀里。
「屿川，我好想念念……今天抱着她的骨灰，就好像她还在我身边一样。可你这里新来的服务员，不仅对念念不敬，还故意弄脏了我的裙子……」
她抽抽噎噎，眼泪说来就来。
纪屿川搂着她，目光落在我身上，冷得像冰。
「拖出去。」
他甚至懒得多问一句，直接给我定了罪。
领班的脸彻底没了血色，两个保镖立刻朝我走来。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怀里抱着别的女人，用那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心脏那点残存的痛楚，终于被滔天的恨意彻底淹没。
很好。
纪屿川，这都是你逼我的。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爸。」
我只叫了一个字，对面的男人就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那个嗜赌如命，把我卖得干干净净的「死鬼」老爸。
「通知纪屿川过来，顺便告诉他我还活着。」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大厅里，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五分钟内，我要他捧着他全部身家，跪着求我别走。」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林薇薇先是愣住，随即爆发出夸张的嘲笑。
「哈哈哈！屿川你听到了吗？这个服务员疯了！她以为她是谁？苏念吗？」
她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出来了。
「就算苏念真的活过来，你以为屿川还会要她吗？一个害死自己母亲，害家族破产的灾星！屿川现在爱的人是我！」
纪屿川的脸色在我提到「活着」两个字时，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推开林薇薇，一步步从楼梯上走下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他走到我面前，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你刚才说什么？」他的声音里，是压抑到极致的怒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