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把我关进小黑屋.
我拼命拍打着后备箱.
“妈妈…我想吐…”
“让我出去…”
没有人理我.
我只听到外公冰冷的声音，
从前面传来.
“甘吐出来，你就死在里面.”
车速，更快了.
我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酸臭味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
我吓坏了.
用尽全身力气，脱下外套，
在黑暗里疯狂擦拭.
不能脏…不能脏…
擦干净了，他们就不会打我了.
擦干净了，我就能跟着妈妈了.
鼻子里，有热热的东西流出来.
是血.
我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4.
“滚下去.”
一声怒喝，将我惊醒.
后备箱被打开.
刺眼的光，让我睁不开眼.
外公站在外面，
脸色铁青地看着我.
“恶心.”
哥哥站在不远处，
捂着鼻子，满脸厌恶.
我看到后备箱里一片狼藉.
呕吐物混着血.
也沾满了我的衣服.
“对不起…对不起…”
我慌乱地道歉，
“我会擦干净的.”
外公没理我.
一个穿着公主裙的漂亮女孩，
从别墅里跑出来.
她扑进妈妈怀里，
声音甜得像蜜糖.
“舒雅阿姨，你别难过了.”
“以后，我就是您的女儿，
明轩哥哥的妹妹.”
她叫林楚楚，
是妈妈闺蜜的孩子.
妈妈看着她，红了眼眶.
外公怜惜地把自己的外套，
披在妈妈身上.
他们拥着妈妈，
走进了灯火通明的别墅.
没有人再看我一眼.
我爬出后备箱.
深秋的夜风，
像刀子一样刮在我身上.
我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内衬.
冷得浑身发抖.
我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后.
那扇门，像一道天堑.
隔开了两个世界.
5.
我用那件脏污的外套，
擦了很久很久.
可后备箱，怎么也擦不干净.
别墅的门，锁了.
我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看到里面的情景.
他们在吃饭.
长长的餐桌上，
摆满了冒着热气的菜肴.
我闻到了香味.
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我看到外公给妈妈夹菜.
哥哥给妈妈倒水.
妈妈指着窗外，似乎在说什么.
外公和哥哥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他们抱在一起.
而我，一个人站在冰冷的院子里.
像个无人理睬的幽灵.
吃完饭.
保姆把剩下的大半桌子菜，
全都倒进了门口的狗食盆里.
我看着，心疼得要命.
等她进去后.
我跑到狗食盆旁.
看着里面混着骨头和菜叶的饭.
我饿坏了.
我抓起里面的饭菜，就往嘴里塞.
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我蹲在狗食盆旁，狼吞虎咽.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外公.
他出来了.
我吓得把手里的饭，扔回了盆里.
可嘴角的油渍，还没擦干净.
“谁准你吃的.”
他的声音，比夜风还冷.
我哆嗦着解释.
“我…我看这些都倒了…”
他的眼神，像要杀人.
“那是喂狗的.”
“你连狗都不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