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手轻脚地穿衣服，手指碰到床头柜上的吉他拨片时顿了顿。那是他上次送给顾朝阳的，塑料壳上印着天空之城的图案。田力把拨片放回原位，又看了眼顾朝阳的睡颜，转身拉开门。楼道里传来邻居张奶奶开门的声音，老太太探出头看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世风日下”，田力慌忙低下头，快步走下楼梯，把顾朝阳沉睡的样子和那间满是酒气的屋子都留在了身后。他攥着口袋里没写完的剧情纸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个被自己搅乱的世界，再也不要想起昨夜的荒唐。
顾朝阳是在中午醒的。他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只剩一片冰凉，才发现田力不见了。房间里还留着田力常用的柠檬味洗衣粉味，混在酒气里很显眼。顾朝阳翻遍了整个屋子，没找到田力的踪影，只在书桌上发现一张被揉成团的纸条，展开来看，是田力写的几句剧情：“乐瑶会在下周去医院，你要是去劝她，她会跟你吵……”
他把纸条攥在手里，指节用力到发白，突然抓起桌上的马克杯狠狠砸在墙上。杯子碎成了好几块，碎片溅到简薇的照片上，划开一道细痕。顾朝阳蹲在地上，把那些碎片一片片捡起来，指尖被划破了也没在意，直到最后抱着那把断了弦的吉他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心里又气又乱。
4.
他早就察觉田力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可他需要那些剧情，需要有人陪着熬过这段日子，可现在，连这个“工具”都跑了。傍晚时分，又一阵敲门声响起，顾朝阳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来的是个穿外卖服的年轻人，叫郭蝻，个子不高皮肤晒得黝黑，手里拎着两袋外卖，递餐时偷偷塞给顾朝阳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