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接回白家的第一天,就把后妈最宝贝的那盆「迎客松」给连根拔了。
她当场发飙,掐着我的胳膊尖叫:「你这个乡下来的丧门星!这盆松是高人开过光的,能保我白家财运亨通,你竟敢毁了它!」
一直看我不顺眼的继兄也冲过来,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却被我大哥拦下。
我冷冷地看着那棵已经枯黄的松树:「财运?你们最近是不是夜夜被噩梦惊扰,白天精神萎靡,家里的生意也一落千丈?」
后妈和继兄的脸色瞬间煞白。
他们不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迎客松,而是用死人头发养的「阴缠树」,再养半个月,就能把活人的阳气吸干,让他们全家整整齐齐地下去团聚。
1.
后妈柳婉容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肉里,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扭曲的怒火。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个小贱人,咒我们家是不是?」
我那个所谓的弟弟,白子轩,仗着有亲妈撑腰,越过大哥白子墨的阻拦,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看你就是在乡下待久了,心理变态!见不得我们家好!」
我没理会他们的叫嚣,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二人。
柳婉容的眼下是遮不住的乌青,昂贵的粉底也盖不住那股子死气。
白子轩的印堂更是隐隐发黑,一副纵欲过度的虚浮模样。
「是不是胡说,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挣开柳婉容的手,走到那棵被我拔出来的「松树」前,用脚尖踢了踢缠在根部的泥土。
黑色的泥土下,露出的不是树根,而是一团团纠结缠绕、泛着油光的……黑色头发。
那头发像是活物一般,在接触到阳光的瞬间,微微蠕动了一下,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
「啊!」柳婉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吓得连连后退,撞进了白子轩的怀里。
白子轩也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
一直沉默的大哥白子墨,此刻也皱紧了眉头,眼神里满是震惊和嫌恶。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他声音干涩地问。
我蹲下身,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轻轻贴在那一团头发上。
只听「滋啦」一声,仿佛热油泼上冰块,一股黑烟冒起,空气中弥漫的尸臭味更浓了。
「这就是你们口中能保财运亨通的宝贝。」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用死于非命之人的头发,混着尸油和怨气养起来的阴缠树。它确实能聚财,聚的是阴财。等它彻底长成,你们白家的阳气也该被吸干净了,正好下去花这些钱。」
我的话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砸在他们心上。
柳婉容和白子轩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源于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恐惧。
就在这时,别墅大门处传来一个威严的男声:「吵什么!像什么样子!」
我爸,白景洪,回来了。
2.
白景洪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到庭院里的一片狼藉,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川字。
柳婉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哭着扑了过去:「景洪,你可算回来了!你看看你的好女儿,她一回来就要把我们全家都克死啊!」
她添油加醋地把我拔树的行为描述成了一场恶毒的诅咒,绝口不提那泥土下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