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
剧痛，从后背传来，瞬间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飞速流逝，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
我倒了下去，落入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
我努力地睁开眼，看到钟离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抱着我，手在发抖。
“为什么……”他的声音嘶哑。
我看着他，想笑一笑，却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
意识正在抽离，现实世界的声音越来越远。
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贴在他的耳边，无意识地，轻声唤出了那个在我的世界里，我对他最亲昵、最私密的称呼。
“老公……”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清晰地感觉到，抱着我的那具身体，猛地一僵。
钟离的眼中，闪过一帧帧破碎而混乱的画面——一个明亮的方块，一个奇怪的符号，还有他自己的脸，出现在那个方块里，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做出各种动作。
一个清脆的女声，伴随着敲击键盘的“哒哒”声，在脑海深处响起。
【“老公，我爱你呀！给你氪满命！”】
5.
我被带到了「不卜庐」。
浓重的药味包裹着我，意识在混沌中沉浮。
我能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搭在我的脉搏上，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说着什么“深渊之力侵蚀”、“情况不妙”之类的话。
但我太累了，眼皮重得抬不起来。
在半梦半醒之间，我听到了瑶姬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委屈。
“帝君，都怪我……都怪我学艺不精，护盾才会破碎，连累了琉璃妹妹……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她真会演。
“帝君，你不要怪自己。那个凡人太冲动了，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她自己要扑上来的……”
“够了。”
“你的护盾为何会恰好在使徒攻击的瞬间破碎，为何破碎的方向，能精准地将我暴露在攻击之下，而你自己却能安然无恙地倒向我。”
“瑶姬，你当我是三岁的孩童吗？”
“我……帝君，我没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回你的玉京台去。”钟离的声音冷硬如岩石。
“在我改变主意之前，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脚步声仓皇远去。
房间里只有我微弱的呼吸声。
我感觉到他走到了我的床边，坐了下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待着。
那种感觉很奇怪，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我却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混乱的、探究的情绪将我笼罩。
那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画面，在他脑中反复闪现。
【“老公，快看，我给你刷的圣遗物，双爆40分！”】
【“呜呜呜，又歪了，我的帝君大人怎么还不来……”】
【“钟离先生生日快乐！给你准备了好多石珀！”】
一声声“老公”，一声声“钟离”，伴随着一个女孩或喜或悲的语调，与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琉璃”重叠在一起。
他是岩王帝君，是契约之神，是璃月最古老的魔神。
他的认知构建于提瓦特的规则之上。
可这些画面，这些声音，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