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我没有。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的女人，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慌乱，以及被戳穿谎言后的色厉内荏。
“我没有想吵架，”我站起身，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我只是告诉你，我芒果过敏。早餐我吃不下，你自己吃吧。我还要上班，先走了。”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径直走向门口，换鞋，开门，离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
身后传来她难以置信的尖叫，但我已经不想再听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来，放下一个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当心死了，一切也就都结束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苏晚晴发来的微信：“对不起，阿默，我真的忘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看着那条信息，没有回复，直接将手机揣进了口袋。
到了公司，刚在工位上坐下，就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压抑的抽泣声。我转头看去，是新来的实习生夏知星。一个扎着高马尾，脸上总带着阳光般笑容的女孩，此刻却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耸一耸的。
我递了张纸巾过去。
她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看到是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纸巾，“谢谢沈哥。”
“没事吧？”我随口问了一句。
“没事，”她吸了吸鼻子，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是……失恋了。我男朋友为了一个去日本的高薪工作，把我甩了。他说，爱情在现实面前，一文不值。”
她的话，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刺中了我。
“他说得对，”我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沈哥，你也这么觉得吗？”夏知星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只是觉得，有时候我们以为的刻骨铭心，可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夏知星似懂非懂地看着我，然后用力地擦了擦眼泪，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沈哥，你说得对！不能再为不值得的人浪费时间了！谁离了谁还不能活了？我要努力工作，搞钱！搞事业！让他以后后悔去吧！”
她那副斗志昂扬的样子，让我有些失笑，却也莫名地触动了我。
是啊，谁离了谁不能活？
我忽然想起，我和苏晚晴的初遇，也是在一个项目上。那时的我，意气风发，觉得只要努力，就能给她全世界。可五年过去，我却为了这段早已腐朽的感情，变得畏首畏尾，连公司最重要的国企招标项目，都因为怕没时间陪她而婉拒了。
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想到这里，我站起身，径直走向总监办公室。
“王总，关于城投集团的那个招标项目，我想再争取一下。负责人这个位置，我想试试。”
王总惊讶地抬起头，扶了扶眼镜，“沈默？你小子想通了？之前不是说……”
“之前是我糊涂，”我打断了他，眼神坚定，“现在，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