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鞭打快牛'啊，越能干越挨打。"
陈默默默关掉微波炉，端着饭盒回了工位。饭是昨天剩的，有点发酸，但他还是机械地往嘴里塞。
下午两点五十，陈默把报告发给了张总。十分钟后，回复来了："数据不够细，重新做。"
陈默盯着邮件，胸口发闷。他花了六小时整理的数据，张总十分钟就否定了。他深吸一口气，点开原始数据表，重新开始。
晚上八点，第二版报告发出去后，陈默趴在桌上休息了一会儿。手机震动，是母亲发来的微信："儿子，这周末回家吗？你爸生日。"
陈默这才想起已经两个月没回家了。他回复："这周末要加班，我下周回去。"
发完消息，他鼻子一酸。父亲去年查出高血压，他却连陪父母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陈默发现王丽没来上班。同事说她又请假了，理由是"偏头痛"。但陈默刷朋友圈时，看到了她在迪士尼的照片，笑容灿烂。
张总走过来，敲了敲陈默的桌子："王丽请假了，你把她那份策划案也做了吧。"
"可是..."
"你能力强，能者多劳嘛。"张总拍拍他肩膀，"年轻人多锻炼是好事。"
陈默看着张总走远的背影，突然觉得无比疲惫。他的"能力强"，成了被无限压榨的理由。
周末，陈默果然在加班。整层楼空荡荡的，只有他的键盘声回荡。中午时分，胃部传来尖锐的疼痛。他这才想起忘了吃早饭。
下楼买药时，陈默在便利店遇到了大学同学林涛。
"陈默？你怎么憔悴成这样？"林涛惊讶地看着他，"我们才半年没见啊。"
陈默苦笑："工作太忙。"
"还在那家广告公司？我听说他们最近在裁员？"
"嗯，裁了十几个。"陈默付钱买药，"但活一点没少，都分给剩下的人了。"
林涛摇头："你们这些'快牛'啊，迟早被累死。我们公司也一样，能干的人往死里用，闲人照样闲。"
回到办公室，陈默吞下药片，继续工作。电脑屏幕上的字开始模糊，他揉了揉眼睛，发现是眼泪。
周一早晨，陈默发烧了。但他还是去了公司，因为今天有重要客户来访。会议室里，他强打精神讲解方案，额头渗出冷汗。
讲解结束后，客户很满意。张总满面春风地送走客户，转身对陈默说："把今天的会议记录整理一下，下班前发我。"
"张总，我有点发烧..."
"坚持一下嘛，"张总皱眉，"年轻人哪有这么娇气？"
陈默回到工位，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打开文档，手指发抖，打出的字全是错的。最终，他趴在桌上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陈默在医院。医生说他是过度劳累导致免疫力下降，需要休息一周。
"一周？"陈默下意识摸手机，"我得告诉公司..."
"已经有人帮你请过假了。"医生说，"是你同事，姓王的女士。"
陈默愣了一下。王丽会这么好心？
第二天，王丽来医院看他，手里拎着果篮。
"默默，你好点没？"她笑容甜美，"张总让我来看看你。"
陈默道了谢，犹豫了一下问："我的工作..."
"别担心，我都安排好了。"王丽拍拍他，"小刘接手了你的项目，我负责指导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