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拍拍她的肩:“做得不错,寰宇江总那边很满意。绵绵,拿下这个项目,你功不可没。”
她扯出一个笑,心里空的厉害。
周五晚上,同事聚餐,闹到很晚。出来时已是深夜,地铁停了。她站在街边打车,夜风一吹,酒意上涌,胃里翻搅着难受。
一辆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到她面前停下。后车窗降下,露出江屿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车。”他声音很冷,“这个地段这个点,你打不到车。”
阮绵绵怔怔地看着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别让我说第二遍。”他语气里透出惯有的、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鬼使神差地,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空间宽敞,弥漫着淡淡的皮革香和他身上熟悉的、若有似无的冷冽气息。她报了个地址,司机应了一声,平稳起步。
两人并肩坐在后座,中间隔着的距离还能再坐一个人。她紧紧靠着车门,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努力抑制着胃里的不适和心脏的狂跳。
他一直在看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他下颌紧绷的线条。
车厢里死寂得让人窒息。
就在她以为会一直这样沉默到终点时,他忽然开口,声音平直得像一把尺:“以后这种应酬,没必要喝那么多。愚蠢。”
阮绵绵猛地扭过头看他。窗外的路灯光线划过他脸上,明明灭灭,看不清神情。又是这种话!从小到大,他总是这样,用最讨厌的语气管着她!
积压了数年的委屈、愤怒、不甘和痛苦,在这一刻被这句熟悉的斥责点燃,轰然炸开。
“江屿!”她声音发颤,带着自己都没预料到的哭腔和尖锐,“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什么人?你不是不认识我吗?!不是让我滚吗?!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她像是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倾身过去,似乎想去抓他的衣领,手腕却被他猛地攥住。
力道很大,捏得她骨头生疼。
他终于转过头来看她,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沉暗和汹涌,像暴风雨前压抑到极致的海面。那目光几乎要将她吞噬。
前面的司机下意识升起了隔板,后座彻底成为一个封闭的、剑拔弩张的空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