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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尘劈柴的斧头，停在了半空。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活着，让你失望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一块破布。
刘飞雪冷笑一声：“失望？你也配？叶尘，看清楚你现在的样子，你就是一条狗。一条连家都没了的丧家之犬。你以为你混进林家想干什么？报仇？别逗了。林风哥哥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
她身后的丫鬟们，都捂着嘴，发出了刺耳的嘲笑声。
叶尘的身体，气得发抖。斧头在他手里，咯吱作响。
“别动！”我赶紧在他脑子里大喊，“冷静！你现在动手，前功尽弃！想想你妹妹！”
“你猜我今天来干什么？”刘飞雪像是嫌刺激得不够，往前凑了一步，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林风哥哥马上要闭关了。他让我来告诉你一声，等他出关，就是灵儿的祭日。到时候，他会把灵儿的骨灰，撒到你叶家祖坟上。哦，我忘了，你们叶家，连祖坟都被铲平了。”
“你！”叶尘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一股暴戾的气息，从他身上升腾而起。
刘飞雪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了高傲。她知道，叶尘是个废物，不可能对她怎么样。
“记住，你斗不过我们的。”她丢下这句话，转身，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带着丫鬟们走了。
叶尘站在原地，像一尊雕像。过了很久，他手里的斧头，“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蹲下身，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这个时候，任何安慰都是苍白的。仇恨，需要一个宣泄口。
哭了很久，他才抬起头，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泪水，只剩下一种近乎凝固的、冰冷的恨意。
“老爷爷，你说得对。”他第一次，主动叫我老爷爷，“打打杀杀，是最低级的。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我松了口气。“想通了就好。来，不哭了，咱们继续上课。今天讲讲经济学基础。你知道什么是通货膨胀吗？就是钱不值钱了。林家最大的产业是什么？是城里的盐铁专卖。咱们，就从这儿下手。”
从那天起，叶尘变了。他不再冲动，不再愤怒。他变得沉默，冷静，像一块藏在暗处的石头。他白天在厨房干活，晚上就偷偷溜出去，按照我的指点，在城里做一些布置。
我让他用我教的化学知识，制造出了一种“假盐”。这种盐，看起来和真盐一模一样，但味道要差很多，而且吃多了会拉肚子。然后，他找到了城里最大的乞丐头子，就是那个救了他的老乞丐，让他发动所有的小乞丐，用极低的价格，把这种假盐，悄悄地卖给城里的贫民。
同时，我让他散布谣言。就说林家的盐，有问题。
一开始，没人信。但随着吃假盐拉肚子的人越来越多，恐慌开始蔓延。林家的盐，卖不出去了。盐铁是林家最重要的经济来源，收入锐减，林家内部，很快就出现了问题。
林风还在闭关，对此一无所知。负责家族产业的，是他的一个草包叔叔。为了弥补亏空，他想了个馊主意：往官盐里掺沙子。
这一下，捅了马蜂窝。不仅平民，连城里的其他富户和官府，都被惹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