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听过了，林家这次招人，主要是为了布置订婚宴，缺很多干杂活的。咱们就去应聘个杂役。工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包吃包住，还管发衣服。这叫什么？这叫深入敌后，打探情报。而且，还能省下一大笔生活费，多好。”
叶-尘咬着牙，最终还是被我说服了。
第二天，他换了身干净点的衣服，脸上抹了点锅底灰，跟着一群人，去林家府邸前排队。
负责招聘的管事，看他身子骨单薄，本来不想要。叶尘急了，想说点什么。
我赶紧在他脑子里喊：“别说话！按我说的做！你就盯着管事面前那张桌子，看桌腿！”
叶尘照做了。我让他用上了我教他的基础物理学知识，去观察那张桌子的受力结构。
“看到了吗？左边那个桌腿，有轻微的裂缝。他每次写字，右手手肘都会压在那个位置。你现在上去，什么都别说，找块石头，默默地垫在那个桌腿下面。”
叶尘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他挤上前，在管事厌烦的目光中，捡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稳稳地塞在了桌腿下。
管事“咦”了一声，再写字时，发现桌子不晃了。他抬头，多看了叶尘两眼，眼神里有了一丝赞许。
“你，叫什么名字？”
“……尘叶。”叶尘按我教的，把名字倒了过来。
“有点眼力见。行了，你留下吧，去后厨帮忙。”
就这么，叶尘成功混进了林家，成了一个烧火的杂役。
进了林家，我才发现，情况比我想象的还糟。林家下人嘴碎，叶尘很快就听到了关于叶家覆灭的“真相”。说是叶家勾结魔道，意图不轨，被林家大少爷大义灭亲，这才保住了全城的安宁。
而他的妹妹叶灵儿，确实被林风关了起来。据说，林风看中了她的特殊体质，想等自己修为突破时，用她来当修炼的鼎炉。
叶尘每天在后厨烧火，听着这些话，心如刀割。好几次，他都差点忍不住，想冲出去跟人拼命。
都被我骂了回去。
“冲动是魔鬼！你现在出去，能干什么？你连林风的衣角都碰不到！给我忍着！”
我逼着他，在烧火的间隙，继续学习。
“今天我们学化学。你看，草木灰，溶于水，是碱性的。加上一些油脂，就能做出最原始的肥皂。你找机会，把这玩意儿，弄到林风的洗澡水里。保证让他洗一次，就浑身痒得怀疑人生。”
“还有这个，声音的传播。你发现没有，林家后院那口井，和林风书房的通风口，是连着的。你晚上对着井里说话，声音会直接传到他书房里。咱们可以……给他讲讲鬼故事。”
叶尘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觉得，我教他的这些东西，跟复仇好像没什么关系，但又好像……处处都能用上。
这天，他正在劈柴，刘飞雪带着几个丫鬟，路过厨房。她如今是林风的未婚妻，一身绫罗绸缎，趾高气扬。
她一眼就看到了叶尘。虽然他满脸污垢，但那双眼睛，那股不屈的气质，还是让她认了出来。
刘飞雪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随即被浓浓的鄙夷和厌恶所取代。
她走到叶尘面前，像看一只臭虫一样，用手帕掩着鼻子，尖声道：“你这个废物，怎么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