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步追到我身侧，将药篓递过来，眼中带着笑意：“连吃饭的家伙都忘了，你要空手去采药吗？”
我这才想起自己确实什么都没带，脸上又是一热，接过药篓低声道：“多谢。”
“不客气。”他笑嘻嘻地应着，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很自然地在我身侧跟着，“正好我也无事，陪你一起去吧。这后山我虽不熟，但帮你背背药篓还是可以的。”
我脚步微顿，想起方才的慌乱，还是想拒绝：“真的不用……”
话未说完，谢少禹却忽然收敛了玩笑神色，仔细看着我的脸，轻声问道：“归宜，你今天是不是……在躲着我？”
我心头一跳，下意识否认：“没有。”
“真的？”他歪头打量我，眼神明亮，“可我总觉得，自从你从厨房出来，就有些不对劲。是不是我阿姐跟你说了什么？”
被他猜中，我更加慌乱，连忙摇头：“盈溪姐没说什么。”
谢少禹却像是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格外认真：“归宜，我阿姐那人就爱胡思乱想，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你很好，真的。”
我攥着药篓的带子，不知该如何回应。
见我不语，他继续道，声音里带着难得的诚恳：“若是她说了什么让你为难的话，我替她赔个不是。但你千万别因此躲着我，我们现在不是好朋友吗？”
我抬起头，对上他清澈的目光，那里面没有平日的戏谑，只有真诚的期待。
心头的慌乱平复了些许，我轻轻点头：“嗯，是朋友。”
他顿时笑开来，如释重负：“那就好！那说定了，不许躲着我。”
“好。”我轻声应道。
“那我们现在可以去挖草药了吗，归宜姐姐？”他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故意拖长了“姐姐”二字，但这次听起来却没那么让人心慌。
我忍不住微微扬起嘴角：“嗯。”
两人并肩沿着山径向上走去。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薄雾，草木上还挂着露珠。
谢少禹安静地跟在我身侧，偶尔在我采摘某株草药时，才会好奇地发问。
“这是什么？”他指着一株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
“紫花地丁，清热解毒的。”我一边用小锄小心地连根挖起，一边解释。
他认真地看着我动作，忽然道：“归宜，你懂得真多。”
我摇摇头：“只是跟着师傅学的皮毛。”
“那也很厉害了，”他语气真诚，“我除了会点拳脚功夫，偶尔帮家里打理些生意，其他什么都不懂。”
我将草药放入篓中，轻声道：“每个人会的不同而已。你见过的世面，我也从未见过。”
谢少禹眼睛一亮：“那你可想听听山外的故事？上次说到那个西域幻术师能令莲花在掌心盛开，还没讲完呢。”
我点点头，眼中流露出期待。
山外的世界对我而言，就像另一个遥远而新奇的天地。
于是谢少禹一边陪我采药，一边继续讲述那个关于江湖的故事。
他说到幻术师如何让飞鸟停留在半空，如何从空盒中变出绚烂的鲜花，又如何在一瞬间让整条街道弥漫异香。
我听得入神，连手中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这些奇闻异事与我平日接触截然不同。
“后来呢？”当我忍不住追问时，谢少禹却故意卖起了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