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我托中介把你这套陪嫁房挂出去了，卖个八百万不成问题。”
“这钱我跟你爸商量好了，给你弟周凡在市中心换套大的当婚房。你跟周扬，就搬过去跟我们挤挤。”
我婆婆张翠花翘着二郎腿，一边嗑瓜子一边轻描淡写地通知我。
我老公周扬在旁边埋头玩手机，闻言头也不抬地附和：“妈说得对，反正咱俩住也浪费，小凡结婚是大事。”
我看着这对奇葩母子，气得浑身发抖，只觉得结婚这三年像一个笑话。
我没吵没闹，只是平静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妈，他们要把你的房子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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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我妈沉默了三秒，然后传来一声冷笑：“让她卖，我倒要看看，谁敢买我的房子。”
挂掉电话，我心底的滔天怒火瞬间平息，只剩下冰冷的快意。
我看着张翠花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她以为拿捏住了我这个“软柿子”，以为这套写着我名字的婚前财产，她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林晚，你打给谁呢？给你妈告状啊？我告诉你，没用！这房子就是我们周家的，你嫁进来了，你的人你的东西就都是我们周家的！”张翠花见我打电话，立刻拔高了音量，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样子。
周扬也终于放下手机，皱着眉看我：“小晚，你别不懂事，我弟结婚是大事，我们做哥嫂的帮衬一下不是应该的吗？你给你妈打什么电话，让她跟着瞎掺和。”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结婚三年的男人。一个永远把“我妈不容易”、“我弟还小”挂在嘴边的男人。
三年来，我的工资卡在他手里，美其名曰“统一规划”。我给他买上万的西装，他给我买地摊上几十块的衣服，还说“你会过日子”。
张翠花更是变本加厉，我怀孕的时候，她天天炖补品，但一碗都没进我的肚子，全都进了小叔子周凡的胃里。她说：“男人要补，女人生孩子天经地义，哪那么娇贵。”
孩子没保住，小产那天，周扬守在他“伤心过度”的妈身边，是我一个人签的手术同意书。
那时候我就该明白的。
“周扬，这房子是我的陪嫁房，房本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
“写你的名字怎么了？”张翠花把瓜子壳重重一吐，“你人都嫁给我儿子了，你的不就是他的，他的不就是我的？我卖我儿子的房子，天经地义！”
“就是，小晚，你别这么斤斤计较。”周扬还在旁边帮腔，“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再说了，卖了这房子，我们家也能换个大平层，你住着不也舒服？”
舒服？
他们一家四口住主卧、次卧、书房，我和周扬挤在最小的北卧，衣柜都放不下。这就是他说的舒服？
我懒得再跟他们废话，直接走进房间，反锁了门。
身后传来张翠花尖利的叫骂声：“反了天了！还敢给我甩脸子！周扬，你看看你娶的好老婆！”
周扬的敲门声很快响起，带着不耐烦的指责：“林晚，你开门！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妈身体不好，你要是把她气出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我靠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吵闹，心中一片死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