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
我跟你们,早就该完了。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起床,就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
张翠花一边骂骂咧咧地去开门,一边喊:“谁啊,大清早的,赶着投胎啊!”
门外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为首的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斯文,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
“请问,这里是林晚女士的住处吗?”
“是啊,你们找她干嘛?”张翠花警惕地打量着他们。
“我们是盛德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受林晚女士的母亲,也就是这套房产的实际持有人,孟兰女士的委托,前来处理房产事宜。”
律师的话像一颗炸雷,在客厅里炸开。
张翠花愣住了,周扬也愣住了。
“你,你说什么?”张翠花结结巴巴地问,“什么实际持有人?这房子明明是我儿媳妇林晚的!”
律师推了推眼镜,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张女士,您可以看一下这份房产信托协议。这套房产的所有权,一直在孟兰女士名下,林晚女士只拥有居住权。简单来说,这房子是孟兰女士借给女儿女婿住的,产权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房主不打算再外借了。”
张翠花一把抢过文件,那上面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她却一个字都看不懂。
她只看到了“孟兰”的名字,和下面那一长串她看不懂的法律条文。
“不可能!这绝对是假的!你们是骗子!”她疯狂地撕扯着那份文件,状若疯魔。
我这时才慢悠悠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妈,别白费力气了。”我淡淡地开口,“那份是复印件,原件在我妈那里。”
张翠花猛地回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林晚!你这个毒妇!你竟然从结婚第一天就开始算计我们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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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张翠花,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从我嫁进来到现在,到底是谁在算计谁?”
“我嫁过来的时候,我妈给了三十万彩礼,一分不少。你们家呢?除了周扬这个人,出过一分钱吗?这套房子,是我妈全款买给我当底气的,怕我受委屈。结果呢?你们一家三口心安理得地搬进来,把我当成保姆使唤,把我的陪嫁房当成你们自己的家。”
“我怀孕的时候,你天天念叨着让我辞职在家安心养胎,背地里却盘算着把我的工作介绍给你亲戚的女儿。我小产,躺在医院里,你连个面都没露,却有心情去搓麻将,回来还骂我晦气,丢了你们周家的种。”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周扬和张翠花的心上。
周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张翠花被我堵得哑口无言,缓了半天才撒泼打滚起来:“我不管!我不管什么信托协议!反正这房子我们住了三年,就是我们的!你今天敢让我们搬,我就死在这儿!”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拍着大腿,嘴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我们老周家造了什么孽”、“娶了蛇蝎心肠的媳妇”。
律师显然见惯了这种场面,面不改色地对我说:“林女士,根据孟兰女士的指示,如果他们拒绝搬离,我们将立刻启动法律程序,强制清退。另外,孟兰女士还授权我们追讨这三年来他们非法占用房产所产生的租金,按照同地段市场价,大约是三十六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