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他喃喃自语，眼神空洞。
他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三年来，沈氏的生意顺风顺水，总能在关键时刻拿到别人抢破头的资源。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能力过人，是沈家祖上有德。
却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娶了一个他自己都看不起的儿媳妇。
而现在，他们亲手把这座金山，推下了万丈悬崖。
沈超的反应比他父亲更加激烈。
他冲到我面前，抓着我的肩膀，用力地摇晃：“姜晚！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悔恨，愤怒，还有一丝……贪婪。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厌恶地后退一步。
“告诉你？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是江家大小姐，让你和你那势利的家人对我好一点？告诉你只要抱紧我的大腿，你们沈家就能飞黄腾达？”
我看着他，冷笑道：“沈超，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隐瞒身份嫁给你，是因为我爱你。我以为你也是。现在看来，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不是的！姜晚，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沈超慌了，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我对小悦，只是……只是兄妹之情！那天在船上，我只是太着急了，我不是故意要放弃妈的！你相信我！”
“兄妹之情？”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沈超，你抱着你的‘妹妹’，看着你妈被淹死，现在又跑来跟我说你爱我？”
“我……”
“别说了。”我打断他，“我嫌脏。”
我重新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塞进他手里。
“现在，你还觉得，你有资格不签吗？”
我的话音刚落，酒店的门再次被敲响。
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陈叔。
警察走到沈超面前，亮出了证件，表情严肃。
“沈超先生是吗？我们接到报案，你涉嫌过失致人死亡，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5
“过失致人死亡？”
沈超和沈国栋同时愣住了，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儿子怎么会……”沈国栋慌忙站起来，想要解释。
为首的警察面无表情地打断他：“我们接到了目击证人的报案和相关视频证据。在洪水救援过程中，沈超先生为了优先救援非亲属关系的林悦女士，拒绝并阻止了对其母张兰女士的施救，最终导致张兰女士溺水身亡。现在，我们需要他回去配合调查。”
视频证据？
沈超猛地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怨毒：“姜晚！是你！是你报的警！”
我没有否认。
“是。”我平静地看着他，“我只是把当时冲锋舟上的执法记录仪视频，交给了警方而已。”
每一艘官方救援的冲锋舟上，都配备了记录仪，这是规定。
沈超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他当时自私冷血的一幕，被完完整整地记录了下来。
“你这个毒妇！”沈超目眦欲裂，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朝我扑了过来，“我杀了你！”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
出手的是陈叔。
陈叔虽然年过五十，但常年跟在父亲身边，身手不凡。他一巴掌将沈超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了血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