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请你放尊重一点。”陈叔收回手，冷冷地看着他，“否则，我不介意再加一条故意伤害罪。”
两名警察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情绪失控的沈超，给他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咔哒”一声，像是沈超命运的判决。
“不！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沈超终于感到了恐惧，他拼命地挣扎，对着我嘶吼，“姜晚！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是夫妻！你快跟警察说，让他们放了我！”
我冷漠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夫妻？沈超，从你推开你妈的手那一刻起，我们就不是了。”
沈超被警察强行带走了，他绝望的吼声在走廊里回荡，越来越远。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瘫软在地上的沈国栋。
这位曾经在我面前不可一世的沈家大家长，此刻仿佛苍老了二十岁，头发花白，眼神浑浊。
他抬起头，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我。
“姜晚……不，江小姐……算我求求你，放过阿超吧。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们沈家不能没有他啊……”
“放过他？”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那你有没有想过，放过我婆婆？她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沈国栋哑口无言。
“你知道吗？婆婆在世的时候，总跟我说，你是这个家里最重男轻女，最冷血无情的人。她怕我受委屈，总是护着我。可我没想到，你的冷血，能到这个地步。死的是你的妻子，被抓的是你的儿子，你关心的，竟然还是你们沈家的香火。”
我摇了摇头，觉得无比的可悲。
“沈国-栋，你放心，我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沈超。法律会给他公正的审判。而你，和你们沈家，我会让你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将协议塞进他颤抖的手里。
“签了它。否则，沈氏集团的下场，会比你想象的，惨烈一百倍。”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在陈叔的护送下离开了酒店。
我要去接婆婆回家。
在市殡仪馆，我见到了婆婆的遗体。
她浑身被泡得浮肿，面目全非。法医说，她的肺部吸入了大量的泥沙，死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而她的双手，正如打捞队长所说，僵硬地保持着向上托举的姿-势。
我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妈……对不起……是我没用，我没能救你……”
陈叔默默地站在我身后，递给我一方手帕。
我擦干眼泪，站起身，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陈叔，联系最好的殡葬团队，我要给婆婆办一场最风光的葬礼。”
“是，大小姐。”
“另外，”我顿了顿，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查一下林悦的下落。这场好戏，怎么能少了她这个‘女主角’呢？”
沈超不是爱她吗？不是为了她连亲妈都不要吗？
那我就让他亲眼看看，他豁出性命去保护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6
婆婆的葬礼，我办得极其隆重。
地点选在市里最顶级的殡仪馆，告别厅里摆满了白色的鲜花，哀乐低回。
我为婆婆选了一张她生前最喜欢的照片做遗像，照片上的她，笑得温婉慈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