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林薇坚定地说。
王志远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张大姐开始在电脑上操作。林薇紧张地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手心出汗。
快了，就快了，她马上就要自由了。
就在这时，张大姐皱起了眉头。她敲了几下键盘，又移动鼠标，最后叹了口气。
“不好意思啊，打印机坏了。”她说，“办不了。”
林薇愣住了：“打，打印机坏了？那怎么办？”
“只能改天再来了。”张大姐耸耸肩，“今天办不了。”
“可是……”林薇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不能想想办法吗？我们好不容易请了假来的……”
张大姐露出为难的表情：“没办法啊，系统里打不出证来。你们改天再来吧。”
“那大什么时候能修好？”林薇急切地问。
“说不准，可能明天，可能得几天。”张大姐说着，视线越过林薇，看向后面排队的人，“下一个！”
王志远嗤笑一声，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一把拉住林薇的胳膊：“走吧，看来老天都不让咱们离。”
林薇挣脱他的手，冲到窗口前：“求您了，能不能通融一下？或者先办手续，证以后再来拿？”
张大姐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妹子啊，不是我不帮你。你看，这打印机坏了就是坏了，我也没办法。再说了，”她压低声音，“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两口子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回去好好谈谈，说不定就不想离了。”
林薇感到一阵窒息。她看着张大姐那副“我为你好”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
“打印机真的坏了吗？”她轻声问。
张大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常态：“当然坏了！我骗你干什么？”
谎言。林薇看得出来。或许打印机根本没坏，只是这位工作人员自作主张地想“挽救”一桩婚姻。或许王志远提前打点过？不，他不至于此，他那么自信她不会离开他。
“走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王志远粗鲁地拽着林薇的胳膊，几乎是将她拖出了登记处。
回家的路上，王志远一言不发，但林薇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胜利者的得意。
一进门，他就原形毕露。
“看来你注定是我的人。”他冷笑着，一把将林薇推倒在沙发上，“还想离婚？做梦！”
那天晚上，王志远又喝醉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醉得厉害。他似乎是要庆祝胜利，也可能是要给林薇一个“教训”，让她彻底打消离开的念头。
酒瓶一个接一个地空掉。王志远的暴力也随之升级。
不再是巴掌和推搡，而是拳打脚踢。林薇蜷缩在角落，用手臂护住头部，承受着雨点般的击打。
“叫你离婚！叫你敢离开我！”王志远一边打一边吼叫，“我告诉你，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最后，他打累了，摇摇晃晃地走向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很快鼾声大作。
林薇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浑身疼痛。她走到卫生间，看着镜中的自己：额头破裂，嘴角流血，一只眼睛已经开始肿胀发紫。这副模样，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她机械地处理伤口，用冷水冲洗，找药膏涂抹。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精确，仿佛在完成什么神圣的仪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