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次鼻青脸肿的绝望后，林薇终于鼓起勇气结束这场充满暴力的婚姻。
然而，就在离婚冷静期结束当天，婚姻登记处工作人员以“打印材料的机器坏了”为由拒绝办理，并苦口婆心劝说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
最后一次希望破灭后，一个冰冷的念头在她心中滋生：既然离不了婚，那丧偶也行吧。
第一章：绝望的终局与崭新的开始
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林薇机械地拿起扫帚，小心地将碎片扫拢。
她的嘴角还在隐隐作痛，刚才那一巴掌来得猝不及防，只因为她做的菜“太咸了”。
卧室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鼾声，夹杂着酒后的粗重呼吸。
王志远又喝醉了，像往常一样。
林薇轻轻撩起袖子，手臂上新旧淤青交错。
最显眼的是那道三日前留下的紫红色痕迹，当时王志远用皮带抽打她，只因她劝他少喝点酒。
“我打你是因为爱你，”他总是这么说，酒气喷在她脸上，“别人我才懒得管。”
多可笑的逻辑，林薇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
如果这是爱，那她宁愿不要。
她走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脸颊。镜子里的女人双眼无神，脸色苍白，才三十出头的年纪，眼角已爬满细纹。
曾几何时，她也是个会笑会闹的鲜活的人，如今却只剩一具空壳。
明天，明天一切都会不一样的。林薇告诉自己。
一个月前，她终于鼓起勇气提出离婚。出乎意料，王志远没有过多阻拦，只是冷笑一声在协议书上签了字。或许他认定她离不开他，或许他以为这只是她一时闹脾气。
但林薇是认真的。三十天的离婚冷静期，她数着日子过。每一天都在计划着离婚后的新生活——找一份新工作，租一间小公寓，养一只猫，最重要的是，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生活。
明天就是冷静期结束的日子。
这一夜，林薇几乎没有合眼。她听着身边男人的鼾声，心里既期待又恐惧。
天快亮时，她才迷迷糊糊睡去，梦见自己在一片无边的海洋中游泳，终于看到了远处的海岸线。
清晨，王志远醒来时头痛欲裂，脾气格外暴躁。林薇小心翼翼地伺候他吃早餐，生怕任何一点不如意会让他改变主意，不去民政局了。
“离婚了你可别后悔，”王志远喝着粥，斜眼看她，“像你这样的黄脸婆，离了我谁还要你？”
林薇低头不语，手指微微发抖。忍一忍，再忍最后几个小时，她对自己说。
出门前，她特意选了高领衬衫，能遮住脖子上的掐痕，还淡淡地化了妆，让脸色看起来好一些。镜中的自己似乎多了几分生气。
婚姻登记处里人不多。几对年轻情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手挽手等着办理结婚登记。相比之下，离婚登记区冷清得多，只有零星几个人，个个面色凝重。
叫到他们的号时，林薇的心跳加速。她深吸一口气，走向窗口。
窗口后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工作人员，胸牌上写着“张云”。她看了看林薇递过去的材料，又打量了一下两人。
“确定要离吗？”张大姐面色平静的问，语气平淡，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