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的善良，都成了对我的嘲讽。
我没有回应苏晴，转身就走。她在后面喊我的名字，我装作没听见。
那天晚上，我把那张写了无数遍的信撕得粉碎，从窗户撒了下去。碎片在风中飞舞，像我破碎的心。
从第二天开始，我和陈默之间就有了一道无形的墙。
他还是会在遇见我的时候点头示意，但眼神里多了一种小心翼翼的疏离。我知道，他在避免给我任何误会的机会。
而我，也开始刻意避开他出现的地方。
不再经过篮球场，不再在他可能出现的时候去图书馆，连走廊都要绕远路。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后的某天，苏晴神色复杂地找到我。
"林夕，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我头也不抬地看着习题册。
"陈默和陈娟分手了。"
我的笔停在半空中。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苏晴坐下来，"我听说是陈娟提出来的，说两个人性格不合适。"
我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林夕，你要不要......"
"不要。"我打断她，"这跟我没关系。"
可是那天晚上，我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个下午，想起他说的那些话，想起他眼中的光。
也许，如果我再勇敢一点......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现实已经给了我最残酷的答案。我和他，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高三那年，学习变得更加紧张。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课本中，成绩一直保持在年级前三。陈默的成绩也很不错，我们都在为高考做最后的冲刺。
偶尔在走廊里遇见，他还是会礼貌地点头，我也会回以微笑。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说过话。
高考结束后的那个夏天，我收到了北师大的录取通知书。妈妈高兴得哭了，说我们家终于要出个大学生了。
苏晴考上了本地的一所大学，她说要留在这座城市陪男朋友。是的，她在高三的时候谈了恋爱，一个其他班的男生，对她很好。
"林夕，你知道陈默考上哪了吗？"送我去车站的路上，苏晴突然问。
"不知道。"我没有关注过这个消息。
"北电，导演系。"苏晴说，"他真的很厉害呢，竟然考上了电影学院。"
北京电影学院。
我愣了愣，北师大也在北京，我们又要在同一座城市了。
"也许你们还有机会遇见呢。"苏晴笑着说。
我摇摇头："北京那么大，哪有那么容易遇见。"
火车启动的那一刻，我看着窗外熟悉的城市慢慢远去。十八年的青春，就这样被留在了身后。
包括那个叫陈默的少年，和我的初恋。
我以为，这就是结束了。
可我不知道，有些人注定要在你的生命里绕一个大圈，才能再次相遇。
3
北京的秋天来得比家乡早。
刚入学的那个月，我忙着适应新环境，新室友，新的课程。师范大学的生活和我想象中差不多，规律而充实。
我选择了中文系，想着将来做个语文老师，也能离我的写作梦想更近一些。室友们都很友善，其中一个叫沈雨的女孩和我最投缘。
"林夕，周末我们去三里屯逛逛吧？"沈雨躺在床上翻杂志，"我男朋友说那边新开了家很有特色的咖啡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