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Amy：天呐？张斌你可以啊！深藏不露！】
【行政-王姐：年轻人注意影响！这什么时候拍的？顾总知道吗？（惊恐.jpg）】
【吃瓜群众1：这是可以发的吗？？？】
【吃瓜群众2：完蛋，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吃瓜群众3：所以新总裁昨天刚落地就被斌子卧槽劲爆！】
【不明真相群众：谁？张斌？哪个张斌？策划部那个？他怎么了？照片求发！】
无数条信息疯狂刷屏，那张我毫无印象的合影显然正在被飞速传播、下载、放大细看。每一个跳出的提示音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心脏上。
我甚至不敢低头去仔细看电脑屏幕上的照片细节，也不敢点开任何一条消息。我的全部感官都被迫聚焦在眼前的新总裁，顾总，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上。
她显然也听到了我手机接连不断的震动，以及周围那些压抑不住倒吸冷气和窃窃私语的声音。她的目光似乎极轻微地扫过我亮着的手机屏幕，又或许没有。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冰川般的平静。
但就在这片几乎让我窒息的死寂中，她红唇微启，清冷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空气，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在地：
“张斌？”
她准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浑身一僵，喉咙发干，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下意识地、极其僵硬地点了下头。大脑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完了。职业生涯完了。人生可能也完了。
她深邃的目光在我因恐惧而惨白的脸上停留了足足有两秒，那两秒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然后，她什么也没再说，什么也没再问，甚至没有对那张正在公司内部掀起滔天巨浪的合影表露出丝毫的惊讶或愤怒。
她只是自然地移开视线，仿佛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被她偶然记住名字的员工，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变故从未发生。她转向一旁额头冒汗、试图解释什么的部门经理，语气平稳无波：
“王经理，十分钟后，召集你们部门核心组，我要听最新项目汇报。”
说完，她迈开脚步，那双致命的高跟鞋再次敲击地面，嗒，嗒，嗒，沉稳地走向了总监办公室，留下一个优雅而冰冷的背影。
她一离开，那股笼罩在我工位上的低气压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四面八方投射来的、混杂着震惊、好奇、同情、幸灾乐祸的灼热目光。我电脑屏幕上的消息提示已经彻底疯了。
我瘫坐在椅子上，手指冰凉，甚至没有勇气去点开那张可能让我社会性死亡的合影。
3
会议室里空气凝滞。
投影光柱下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像极了此刻我悬在半空、无所依凭的心情。部门王经理唾沫横飞，手指几乎要戳穿投影幕布，每一个字都砸在我岌岌可危的神经上。
“尤其是策划案的核心部分，缺乏数据支撑！逻辑链条断裂！用户洞察浮于表面！张斌，这就是你熬了一周做出来的东西？你到底有没有带脑子来上班？！”
他显然将新总裁莅临首次会议却遭遇“合影门”的怒火，全都倾泻到了我这个撞在枪口上的倒霉蛋身上。每一句批评都格外严厉，甚至有些吹毛求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