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男主】
「同学,你睫毛上有雪。」
他伸手替我拂去时,指尖故意擦过我的鼻尖。
全校都知道医学系天才江临讨厌肢体接触,却总在解剖课后为我剥开一颗薄荷糖。
我偷看他被染红的指尖捏着镊子,连脖颈都透着禁欲的克制。
直到联谊游戏我输了,被要求拥抱在场最帅的人。
在起哄声中红着脸走向校草时,手腕却被江临冰凉的手指扣住。
「教了这么多遍,还是认不出谁的解剖操作最漂亮?」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咬住我递来的糖,舌尖刻意擦过我的指尖:
「——那该补课了。」
1
图书馆的窗玻璃被暖气呵出一层白雾,外头铅灰色的天空正无声地飘下今冬第一场细雪。
我缩在靠窗的软椅里,对面坐着江临。
空气里只有他翻动书页的轻响,和着我几乎不敢呼吸的静默。
整个医学系都知道江临天才的代号,以及他那闻名遐迩的、对肢体接触的极度洁癖。
可此刻,他刚结束长达四小时的高强度解剖课,白大褂或许还沾着福尔马林的气息,却仍坐在这里,陪我耗着一个平淡无奇的下午。
一小片未化的雪绒沾在我睫毛上,凉意细微。
视线里,他忽然抬了眼。
那双总是映着显微镜光源和骨骼图谱的眸子,此刻落在我脸上。
我下意识眨了眨。
“别动。”
他声音很低,像怕惊扰了这片寂静。
他倾身过来,右手抬起,指尖越过摊开的厚重书脊。
微凉的指腹极其轻柔地拂过我的睫尖,掸去那一点雪。
动作快得像是错觉,但那触感残留着,甚至……若有似无地,擦过了我的鼻梁。
我猛地屏住呼吸。
他已然坐回去,神色如常,仿佛刚才只是掸去书封上的一点灰。
只有我心脏在胸腔里砸得发痛,震耳欲聋。
全世界都知道江临讨厌触碰。
除了我。
这认知像一枚偷偷含化的硬糖,棱角尖锐地抵着舌尖,泛起隐秘又折磨人的甜。
2
解剖实验室的气味浓烈得几乎具有实体,福尔马林混合着消毒水,钻进每一个毛孔。
我忍着反胃的冲动,盯着操作台上苍白的人体组织,手下动作僵硬。
旁边传来极轻微的金属磕碰声。
江临已经完成了他的部分,正垂眼清理器械。
乳胶手套紧绷地裹着他的手指,勾勒出修长而有力的线条。
灯光下,那双手冷静、精准、干爽,不像我的,沾着些可疑的水渍和……一点狼狈。
课终人散,我正对着水槽拼命搓洗双手,几乎要搓掉一层皮,试图去掉那萦绕不去的味道和触感。
身边水龙头被拧开。
水流声里,他摘下了手套。
余光里,他冲洗着手,一遍,两遍,水流冲过他明晰的腕骨和修长的手指。
然后,他用纸巾仔细擦干每一寸皮肤。
窸窣声响起。
我下意识转头。
一颗圆滚滚的、用透明糖纸包着的薄荷糖递到我眼前。
他捏着糖的指尖,因为刚才用力的搓洗,透着不正常的、诱人的红。
我愣愣抬头。
他没什么表情,下颌线甚至因为连站的姿势而显得有些冷硬,可脖颈皮肤却透着某种禁欲般的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