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岁生日,我的丈夫陈安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喜。他拿着一个 DNA 的证明,告诉说他在外面有了一个 22 岁大学刚毕业的儿子。
他抛出那句“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震惊、委屈、心慌像三只手紧紧攥着我的心口,压得我连呼吸都发紧。脸色该是惨白得吓人,他才伸手扶我坐到沙发上,指尖轻轻拍着我后背,说出口的话却像冰锥扎过来:“掉下去了。能有个儿子在身边帮衬,多幸运啊?你没受十月怀胎的苦,凭空多了个儿子,该想开点。况且这孩子被他妈妈教得好,特别孝顺。我想把他户口迁到咱们家,你看行吗?”
他全程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常,把自己的过错粉饰成“恩赐”,连迁户口这种该郑重商量的事,都带着不容置喙的通知意味——好像我该感恩戴德,收下这份他强加给我的“幸运”。
他说这话时的轻描淡写,比消息本身更让人心寒——明明是他打破了两个人多年的安稳,却把这份伤害包装成“幸运”,甚至让你为他的过错“想开一点”,连迁户口这种大事,都像是在通知而非商量。
你当时听到这些话,我觉得又气又荒谬,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
我逃也似的躲回卧室,反手扣上反锁,连灯都没开就钻进被子里。黑暗裹着被子,成了唯一能藏住情绪的角落,压抑了一路的哭声终于绷不住,化作胸腔里闷闷的嗡鸣,眼泪浸透了枕巾,却连大声哭一场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哭声刚歇,阳台上传来陈安压低的电话声,字字像细针往我心里扎。“我跟她说了,”她语气里甚至带着点笃定的轻松,“她虽不接受,也没强烈反对。我想先把孩子的姓改了,落进户口里,再把你们娘俩接过来——咱们分开这么久,总算能一家生活在一起了。”
他嘴里的“一家”,从头到尾没问过我的意愿,仿佛我只是个需要被动接受的摆设,连我刚才的崩溃和沉默,都被他曲解成了默认。
右手死死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当年说不要孩子的是陈安啊——他总说年轻时要自由,不想被孩子绑住;又说现在的孩子哪有孝顺的,等老了直接住养老院,“有钱还怕没人照顾?”
那些话他翻来覆去地说,我拗不过,最后还是妥协了。他是真心想丁克,我却是被逼着断了做母亲的念想。如今我五十多岁,早没了再生的可能,他却凭空冒出个二十多岁的儿子。更让我心冷的是,我没能力让他净身出户,他倒借着这份“无力”,把一切都安排得顺理成章。
我的命运,原来从来都由不得我自己选。
我拼尽全力奋斗了一辈子,从青春到白头,以为是和他一起攒下往后的安稳,到头来却发现,我耗尽半生筑起的家、攒下的一切,竟都成了他给私生子铺路的嫁衣。
我守着两人的约定苦了这么多年,他却轻描淡写地撕碎所有,把我牺牲掉的母亲梦、熬走的岁月,都变成了他给另一个“家”的礼物——我活成了他圆满人生里,最多余的垫脚石。
我从衣柜里翻出几件衣服塞进包里,说要回娘家住些日子。其实父母走后,娘家早只剩一栋空老房,哪有什么“家”可回?所谓“休息”,不过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