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魏衡倒是主动提起这茬,“林姑娘,当了玉佩的钱还有多少?”
“剩的不多了。”我实话实说,“给你用的都是最好的药,又买了些米面,现在粮食价贵,即使咱们两个人省着吃也要花去一大笔钱,更何况你是伤员,就更要吃饱了。”
“朝廷的赈灾粮呢?”魏衡突然问。
“粮食这样好的东西怎么能发到百姓手里呢。”我苦笑一声。
“该死的。”魏衡又露出了自责的神情。
魏衡将他头上的鎏金发簪拔了下来,一头黑发倾泻而下,“镇上的当铺不识货,玉佩换不了几个钱,你用这个。”魏衡把发簪递给我,“以后还得在林姑娘这里叨扰几日,先提前谢过了。”
我却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满脑子只有,他长得真好看啊,世间怎么能有这么标致的人呢。
魏衡看着我的花痴脸轻咳了两声。
我这才反应过来,讪讪地笑笑,“我去找我爹之前留下的木簪给你束发吧。”
说完我就跑了出去,夜里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我却没有心思去看,不用镜子我都知道,我的脸肯定红得和猴屁股一样。
魏衡就这么在我家住下了,我负责拿着他的钱买吃食买药,他则继续养伤,我们的关系也不像之前那般生疏,魏衡不再叫我林姑娘,而是喊我大丫。
魏衡整日除了喝药养伤就无所事事,我为了掩人耳目,都是隔一段时间傍晚去镇上买粮。再在晚上做好一天的饭食,于是乎,我白天除了睡觉也没有什么事情干。
在又一次看到魏衡靠在墙边闭目养神时,我忍不住叫了叫他。
“魏衡,魏衡?”
魏衡睁开了眼,“怎么了,大丫。”
“你能教我识字吗?”我小心问道。
前些年家里光景好的时候,爹说过将来要送弟弟去私塾,他说只有读书才能明理,以后考科举,做大官,至于我,女人当睁眼瞎是寻常事。
可是我不想当大字不识的人。
魏衡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同意,却又话锋一转,“可是我们没有笔墨纸砚,除去买粮买药,我们应该也没钱买这些了。”
我点了点头,以为这件事落了空。
“不如这样?”魏衡突然摊开手掌,“我在你手掌上写。”
魏衡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离他近些,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我手掌上写了一笔。
“这是一。”魏衡清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手上的触感酥酥麻麻,耳朵嗡鸣,我有些听不清魏衡的声音。
这种感觉,之前从未有过。
由于是在手上写字,看得不真切,我学习的进度十分缓慢,每天最多也就认十几个字,魏衡先在我手掌上教,等我学会了又在他手掌上写。
也不知是否是喝的药起效了还是魏衡当了师傅的原因,他的精神比刚来的那几天好了许多,
就连说话也变温柔了,有时候还能和我闲话家常。
一连十几天过去,晚上看着魏衡又一碗汤药下肚,我坐在炕边开始犯了难。
“魏衡,你这腿脚也快好了,照理说应该出去走动走动,不然会憋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