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又点了点头。

我转身去厨房里为他煎药。

等到我端来药碗,他已经坐在了炕上,看来是已经敷完了草药。

我将药碗递给他,顺势也上了炕。

“姑娘这是?”他对我的行为有些不解。

“睡觉啊,我家里只有一张炕,平时家里人都是一起睡的。”

其实我也不想和一个陌生男子躺在一张炕上,但是我家统共就两间房一张炕,不和他睡就要睡大街上了。

“敢问姑娘的父母是外出了吗,怎么没有见到他们同你一起?”他又问。

“哦,我老子娘和弟弟前两天死了,吃观音土撑死的。”

“抱歉……”他露出了内疚的神色。

我心想你内疚个什么劲,你们这些富人随便从指缝里漏一点都够我们穷人好几年的嚼用了。

最终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炕上有两床被子,我扯来一床盖上,又离他远远的表示避嫌,迷迷糊糊睡着了。

吃饱了睡觉就是香,我一觉睡到天亮,一睁眼就看到那位金尊玉贵的少爷靠在墙上,眼底一片青黑。

“你不会是一晚上没睡吧?”我十分惊讶。

“昨夜伤口疼痛难忍,因此并未入眠。”他淡淡说道。

我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确认是真的伤口疼而不是嫌弃我家的土炕。

看来是拖不到晚上了“我这就为你去请大夫。”

“衣柜第三个抽屉里藏的干粮,你饿了就去吃。”

匆匆交代完,我快步走出家门。

村里没有大夫,要请大夫就只能再去镇上,等大夫看完还得去镇上药铺抓药,我在心里盘算着时间,最终还是咬牙雇了辆牛车。

还好大夫说除了左腿拧伤之外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到根本,昏迷可能是体力不支所致,好好将养几个月也就好了。

我抓完药,又买了些米面粮油,趁着天黑村子里没人出来才运回家里。其实我家本来就在村子边上,平时也没几个人路过,可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不敢在白天大张旗鼓拿吃的回来,毕竟人饿极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忙完了这些,我才有空给炕上的那人煎药,看着他状态比昨日好了许多,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以后的吃喝还得靠人家呢!

那人一口将黑乎乎的药饮尽,才分出注意力来看炕边坐着的我。这还是两天来他第一次拿正眼瞧我。

“承蒙姑娘照拂,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他说话真像村里的秀才,弯弯绕绕的,净是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我叫大丫。”

“大……大丫?”他明显有些惊讶,“你爹娘没给你取个正经名字吗?”

我摆摆手“我们穷苦人家都是这么叫的,我娘行四,就叫四娘。”

“只是……”后面的话我不愿说出口。

“只是什么?”他追问。

“只是我爹叫林光宗,我弟弟叫林耀祖。”我轻飘飘说道,都是好名字。

“还没有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我不动声色转移话题。

“在下魏衡,幸得与姑娘相识。”

我惊呆了,即便是我这大字不识一个的人也知道,魏乃当今国姓,这人很有可能大有来头。刚冒出来的在魏衡身上再敲一笔的想法瞬间被我按死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