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儿家伺候月子，亲家母每天只管打麻将逛街。
还撺掇女儿说我带的孩子有乡下细菌。
我累病了，女儿却塞给我一张医院的假病危通知书：
“妈，你拿着这个回家，让我爸把养老的钱都拿出来给你治病，不然王浩就要跟我离婚！”
我愣住了，亲家母在一旁煽风点火：
“就是，你当妈的这点牺牲都不愿意？”
......
“妈，不是我说你，我婆婆说了，你们乡下人手上细菌多，得天天消毒才行。”
我猛地睁开眼，一道诡异的紫光正对着我和我怀里熟睡的外孙扫来扫去。
女儿李静就站在我面前，举着一个紫外线消毒灯，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她旁边，刚做完美容回来的亲家母张桂芬，抱着手臂，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我脑子嗡的一声，还没从混沌中完全清醒，心就先凉了半截。
“你这是干什么？”我压着火，声音都有些抖。
“消毒啊。”李静理直气壮，“我婆婆说了，这叫科学育儿，你那种老一套早就过时了。”
我气得发笑：“我把你跟你哥拉扯这么大，什么时候嫌过细菌？你不是也健健康康长大了吗？”
“那能一样吗？”李静的嗓门一下子拔高了，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婆婆给我们付了月子中心的钱，十几万！”
“宝宝的奶粉、尿不湿，哪样不是进口的？这都是钱，都是我婆婆对我们的爱！”
“你呢？你除了出点力气，还会干什么？”
她每说一句，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寸。
原来在她眼里，亲情是可以明码标价的。
婆家的金钱是爱，我这个当妈的日夜操劳，只是“出点力气”。
女婿王浩走过来，想打圆场。
“妈，你别生气，静静就是太紧张孩子了。”
他嘴上说着好话，手却毫不犹豫地把我怀里的外孙抱走，转身就递给了他妈张桂芬。
动作一气呵成，仿佛排练过无数次。
张桂芬接过孩子，熟练地抱在怀里，轻飘飘地瞥了我一眼。
“亲家母，带孩子是门学问，光有力气可不行。我们家浩浩从小就是精细养大的。”
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逗着孩子，笑声刺耳。
而我，像个局外人。
一个被他们定义为“带着乡下细菌”的、廉价的、过时的免费保姆。
那一刻，我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连站起来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晚上，我躺在客厅狭小的沙发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主卧的门没关严，女儿和女婿的对话断断续续飘了出来。
“我妈就是来搭把手的，别指望太多。”是李静的声音。
“我知道，真要高品质生活，还得靠我妈。”是王浩的声音。
“就是说嘛，我婆婆才是真心对我们好，不像我妈，就会哭穷。”
我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进鬓角，又冷又涩。
心，像是被人用钝刀子来回地割，疼得我蜷缩成一团。
我赵秀兰这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2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起床，客厅就传来电钻的声音。
我走出去一看，王浩正踩着梯子，在客厅的墙角装一个摄像头。
“这是干什么？”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