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妈妈的手术费，一边是永远做不完的工作，她好像被夹在中间，喘不过气。
那天晚上，林晓几乎没睡。
一直在改方案，改一会儿，就看看手机有没有借钱的消息，可一直没等到。
天亮的时候，她顶着黑眼圈去了公司，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4 躲不开的焦虑
接下来的几天，林晓像变了个人。
以前她虽然也吐槽工作，但脸上总带着点活力。
现在却整天耷拉着脑袋，眼神空洞，连最喜欢的番茄鸡蛋面都没心思去吃。
她找遍了能借的人，包括远房亲戚，可要么是没钱，要么是找借口推脱。
最后，她还是跟网贷平台借了三万。
加上自己手里的钱和借朋友的八千，终于凑够了五万，给妈妈打了过去。
可借了网贷，新的焦虑又来了，每个月要还的利息不少。
她的工资除了房租和生活费，几乎都要用来还贷款，连买件新衣服都要犹豫半天。
她开始加班加得更晚，想多接点私活赚点外快。
有时候忙到凌晨，就在公司沙发上睡一会儿，第二天接着上班。
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也差得很。
有天晚上，林晓又加班到十点，肚子饿得实在不行，才想起去老张面馆。
推开门，店里没什么人，张磊正在擦桌子。
“来了？” 张磊看见她，眼神里带着点担心，“好久没来了，最近很忙？”
“嗯，有点忙。”
林晓找了个位置坐下，声音有点疲惫，“还是番茄鸡蛋面，不要香菜多放辣。”
“好。” 张磊转身进了后厨，没一会儿就把面端了上来，还多放了个卤蛋。
“给你加个蛋，补补。”
林晓看着卤蛋，心里有点酸：“谢谢，多少钱？我一起付。”
“不用，送你的。” 张磊说。
林晓没再推辞，拿起筷子吃面。
面还是以前的味道，可她却吃不出香味，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你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脸色不太好。” 张磊坐在她对面，看着她说。
“还好，就是有点累。” 林晓避开他的目光，低头吃面。
“钱的事，解决了吗？” 张磊还是问了出来。
林晓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解决了，谢谢你关心。”
“解决了就好，别太累了，身体要紧。”
张磊说，“要是工作太忙，就别总加班，按时吃饭。”
林晓点点头，没再说话。她吃完面，赶紧付了钱，起身要走。
“等等。” 张磊叫住她，从柜台下面拿出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包子。
“这是早上我自己蒸的肉包，你带回去，晚上饿了可以吃。”
林晓看着塑料袋里的包子，热气透过袋子渗出来，暖得她眼睛又湿了。
她想说不用，可张磊的眼神很真诚，她没忍住，接过了包子：“谢谢你，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不值钱。” 张磊笑了笑，“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嗯。” 林晓抱着包子，走出了面馆。
回到出租屋，她把包子放在桌子上，看着它们，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知道张磊是好意，可她现在这个样子，连接受别人的好意都觉得有压力。
接下来的几天，林晓还是没去面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