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严重，就是个小手术，医生说做完就好了。”
妈妈赶紧说，“就是那个，手术费有点贵，要五万块…… 妈手里没那么多钱，想跟你借点。”
五万块。
林晓手里捏着手机，指节都白了。
她刚交了三个月房租，还完信用卡，手里就剩几千块钱，哪里凑得出五万？
“妈，你别着急，我来想办法。”
林晓强忍着眼泪，声音尽量平稳，“你先在医院住着，我明天就去凑钱，肯定能凑够的。”
“哎，好，好，你别太累了，要是凑不够也没事，妈再想想别的办法。”
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没事，妈，你放心。” 林晓挂了电话，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她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的，不敢哭出声。
店里还有别的客人，她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狼狈。
“怎么了？” 张磊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手里还拿着杯热牛奶。
林晓赶紧抬起头，擦了擦眼泪，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家里有点小事。”
张磊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没拆穿她：
“先喝点牛奶，暖暖身子。面我给你煮好了，还是番茄鸡蛋面，多放了点鸡蛋。”
林晓接过牛奶，温热的杯子贴在手心，心里稍微好受了点。
她拿起筷子，吃了口面，却没什么味道，眼泪又忍不住掉进碗里。
张磊没再问，只是默默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陪着她。
等她吃完面，张磊说：“钱的事，要是有困难，跟我说。”
林晓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刚才听你打电话，听到‘手术费’‘凑钱’了。”
张磊说得很坦诚，没有窥探隐私的尴尬，“我手里还有点积蓄，要是你急用，可以先拿去。”
林晓心里一暖，可随即又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你，我自己能想办法。”
她不想跟别人借钱，尤其是跟张磊，她怕欠人情，更怕让他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张磊看着她倔强的样子，没再坚持：“那要是实在没办法，再跟我说。别硬撑着。”
“嗯。” 林晓点点头，起身付钱，“多少钱？”
“不用了，今天这碗面算我的。” 张磊说。
“不行，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林晓把钱放在柜台上，“我先走了。”
“慢走。” 张磊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把柜台上的钱收起来，放进了一个单独的信封里。
他想着，要是林晓真的凑不够钱，就把这钱给她送过去。
林晓回到出租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翻遍了所有的通讯录。
她给几个好朋友发消息，问能不能借点钱。
可要么是说自己刚买了房，要么是说要还车贷，最后只借到八千块。
她又打开各种贷款 APP，看着上面的利息，心里发怵。
她知道那些网贷利息高，可现在实在没办法了。
就在她准备点申请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领导的电话。
“林晓，明天早上九点，甲方要过来开会，你把方案再优化一下，一定要确保没问题。”
领导的声音不容置疑。
“好，我知道了。” 林晓挂了电话，看着电脑屏幕，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