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名下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现金存款。
十年了。
我的钱却是几乎都花在了他的身上。
他曾给我一张卡,美其名曰「我的就是你的,需要什么直接刷卡就好」。
那张副卡,我能刷几十万买一件出席晚宴的礼服,却无法为我母亲支付一分钱的医疗费。
每一笔大额支出,银行都会直接通知到他那里。
后来我质问他,我的稿子是如何到苏清清那里的。
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你动了我的电脑?
你把我的设计稿给了苏清清?」
他抬起头,不耐烦地皱眉:
「她说她公司刚起步需要有个亮眼的项目。
你这么有才华,再做一套方案不就是了?」
再做一套方案?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抹杀了我半年的心血,断送了我的职业生涯。
回想着过往,我坐在空荡的别墅里。
看着电脑屏幕上苏清清公司发布会的新闻,和我邮箱里公司发来的解约通知。
十年爱恋,自我,尊严,前途……
我一无所有了。
心脏疼到麻木,反而一片平静。
我起身,冷静地收拾行李。
所有他买的东西,珠宝、华服、包包,我一件没拿。
只带走了几件自己的旧衣和那本厚厚的日记,里面记载了我十年痴傻的爱恋与眼泪。
我签好离婚协议,放在客厅茶几上。
压在那份协议下的,是一枚已经氧化变黑的银戒指。
我们在一起第一年,他用兼职赚的第一笔钱给我买的,我曾视若珍宝。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我十年欢笑与泪水的牢笼。
我拉黑了顾衍之所有的联系方式。
关上门,再无留恋。
*****
离开顾衍之的第一个月,我几乎切断了与过去的所有联系。
我用卖设计稿给独立工作室的稿费租了个小公寓。
虽然不及顾宅的十分之一大,但每一处都是按照我的心意布置。
我开始在朋友开的一家小型设计工作室工作。
工资不高,但每一分钱都实实在在属于我自己。
听说,顾衍之初时是暴怒的。
他认定我不过是在「无理取闹」。
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最终还是会灰头土脸地回到他身边,继续做那个温顺、听话、永远等他的林晚。
他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来找我。
直到生活开始彻底脱离他熟悉的轨道,那种失控感才让他逐渐恐慌。
据他后来的秘书偷偷告诉我——
顾总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因为生活和工作都不太称心,却没有人无条件地哄他。
他胃痛的老毛病犯了,秘书手忙脚乱买来的胃药和粥,却被他一手打翻在地,吼着「不是这个味道」。
有一次应酬到深夜,醉醺醺地回到家,面对的不再是永远亮着的一盏暖灯和一碗温热的醒酒汤。
确实只有冰冷、空旷、毫无生气的房间。
他说,顾总甚至有一次,对着空荡荡的客厅,喊了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