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苏晚晴的冷笑：“沈亦舟，你又玩什么花样？是不是不想去帮忙布置，故意拿念安当借口？我跟你说，墨辰的画展很重要，你别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我看着急诊室的门，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苏晚晴，那是你儿子！他现在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你居然还在跟林墨辰喝香槟？你有没有心？”
“你少跟我喊！”苏晚晴的声音也拔高了，“墨辰说了，昨天他带念安画画，念安自己调皮跑出去了，肯定是跟别的小孩打架了，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再说了，有你在医院看着，还需要我过去？你是不是男人，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指节捏得发白。
急诊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表情凝重：“你是沈念安的父亲？孩子情况不太好，初步检查有药物反应，肝指标异常，需要立刻住院观察，有可能要做透析。
另外，他身上的勒痕和淤青，像是被人虐待过，我们已经报了警。”
药物反应？虐待？
我脑子“嗡”的一声，差点站不稳。昨天苏晚晴说林墨辰带念安去画室，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是一条匿名彩信。
点开的瞬间，我浑身的血都冻住了。
3
彩信里是一段十秒的视频。
画面很暗，能看到是在一个画室里，念安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眼泪顺着小脸往下流。
林墨辰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支针管，针管里装着白色的液体，他笑着对镜头说：“沈亦舟，你儿子很乖，我给他喝了点‘甜水’，他就不哭了。对了，他身上的‘墨’字，是我亲手画的，好看吗？”
视频的最后，是林墨辰举起针管，对准念安的胳膊。
我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响。
难怪念安身上有药渍，难怪他肝指标异常，林墨辰这个畜生，他居然给念安打针！
我立刻回拨苏晚晴的电话，想让她看看这段视频，可电话一直没人接。
我又给她发微信，把视频传过去，附带一句：“苏晚晴，你看看你信任的林墨辰，他对念安做了什么！”
微信显示“已读”，但她没回。
反而，她的朋友圈又更新了——
这次是她和林墨辰的合照，两人举着香槟杯，背景是画展的海报，配文“感谢墨辰，让我看到了艺术的光”。
我看着那张照片，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警察很快来了，做笔录时，我把视频给他们看，又说了林墨辰的情况。
警察说会立刻调查林墨辰的画室，让我先照顾好孩子，有消息会通知我。
我回到病房时，念安醒了。
他看见我，眼睛一下子红了，声音沙哑：“爸爸，我怕……林叔叔坏，他给我喝苦苦的水，还绑我……”
我走过去，轻轻抱住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安安不怕，爸爸在，没人能再欺负你了。”
他往我怀里缩了缩，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服：“爸爸，妈妈呢？我想妈妈……”
我的心一酸，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我只能拍着他的背，哄他：“妈妈在忙，等忙完了就来看你，安安先睡觉，睡醒了病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