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乖乖听话，不去找苏棠揭穿真相，那她就能一直安安稳稳地待在那里。”
“可你要是不听话……”她顿了顿，“我不介意把她的尸骨挖出来，拿去喂狗。”
喂狗……
周屿川浑身一颤，猛地抬头看向她，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敢置信。
那是他唯一的妈妈啊！
他只剩下不到六天的寿命了，他只是想让妈妈安息……
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看着周洛音冰冷的眼睛，知道她说得出就做得到。
最终，他颤抖着，缓缓地，点了点头。
04
第二日苏棠要和周砚宁一起去订购结婚用的物件。
周砚宁以周屿川有经验为由要求他一起去。
本想拒绝的周屿川最后在姐姐威胁的目光中点头答应。
不一会儿，迈巴赫停在市中心最豪华的商场门口。
刚走进大门，周屿川就被头顶的巨幅广告吸引了，那是苏棠的婚纱照预告。
照片里她穿着简约的白色婚纱，挽着周砚宁的胳膊，笑得温柔。
广告下方印着一行小字：“周砚宁先生与苏棠女士婚礼倒计时5天”。
周砚宁抬头看见广告，皱了皱眉，语气带着点撒娇：“棠棠，这张照片把我拍得有点胖了，不好看。”
苏棠立刻转头吩咐身边的工作人员：“麻烦联系广告部，这张图今天之内换掉。”
工作人员连忙应下，周砚宁这才露出笑容，伸手揉了揉苏棠的头发：“还是棠棠疼我。”
周屿川站在一旁，他想起以前，苏棠总说“拍照不用太好看，真实就好。”
可现在，为了周砚宁的一句“不好看”，她能立刻让整个商场的广告下架。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裹着，闷得发疼。
接下来的挑选，周屿川成了工具人。
他看着周砚宁选中了苏棠以前最讨厌的薄荷糖作为喜糖，而苏棠没有拒绝反而笑着点头。
看着周砚宁把苏棠最喜欢的蝴蝶形胸针扔进垃圾桶，说这个太难看了不适合当礼物，苏棠却立刻附和。
那些他曾熟记于心的苏棠的喜好，在周砚宁面前，全成了可以随意更改的东西。
直到走进一家婚服店，周屿川紧绷的神经才猛地一震。
店里的中央摆着一个玻璃展柜，里面挂着一套红色的中式婚服。
绣线精致，领口处绣着一簇栀子花，那是苏棠十五岁那年说过最喜欢的花，袖口内侧用银线绣着“ZYC&ST”。
那是他和苏棠名字的首字母。
那是妈妈亲手做的婚服。
当年妈妈还在世，知道他和苏棠在一起，笑着说要给他们做一套最特别的婚服，一针一线都要绣上他们的心意。
妈妈熬夜选布料，手指被针扎破了好几个小口，还跟他说“等你们结婚那天，穿着这个，肯定是最般配的一对。”
周砚宁也注意到了那套婚服，拉着苏棠走过来，眼睛亮了亮，“这绣工看着就贵，穿着肯定好看。”
店员连忙上前：“先生，这套婚服是私人定制的，当年的主人委托我们保管，说要等特定的人来取，需要两位客人同时按下展柜旁的指纹，才能打开。”
周屿川的指甲掐进掌心，他抬头看向苏棠，苏棠正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请求。
周屿川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面无表情地将手指按在了指纹识别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