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语气轻佻:“证据?自然是查出来的。苏御史,官场险恶,有些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 —— 你要是再揪着‘拨款’的事不放,小心下次弹劾的,就是你了。”
我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寒意渐生。我知道,赵宸背后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依仗,否则他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贪腐、陷害忠良。我不能硬拼,只能苟着,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可我没等到时机,却等到了李嵩满门抄斩的消息。赵宸在审讯中 “撬开” 了李嵩的嘴,让他 “招认” 了 “通敌叛国” 的罪名 —— 证据是一封 “密信”,上面的字迹与李嵩的笔迹有七分相似,可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仿造的。更让我痛心的是,李嵩的幼子才五岁,行刑前还拉着狱卒的衣角问 “爹爹什么时候来接我”,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李嵩要查赵宸的贪腐案。
行刑那日,我站在刑场外围,看着李嵩一家老小被押上刑台,老泪纵横。李嵩看到我,远远地喊了一声:“苏珩!查下去!别让百姓的血白流!”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了。赵宸的势力越来越大,他的贪腐窟窿也越来越大,再等下去,恐怕整个户部都会被他掏空。
3 暗布棋局,反遭陷阱
自李嵩死后,赵宸在户部说一不二,甚至开始插手兵部的事。他向皇上提议 “改革军制”,让士兵 “定期训练”“按劳取酬”,还拿出了一份详细的 “训练计划”—— 说要给士兵发 “训练津贴”,每人每月加五两银子,还要购置 “新式铠甲”,说能刀枪不入。皇上见他说得头头是道,竟真的准了,让他兼任兵部右侍郎,负责军饷发放与军备采购。
可我派人去军营查探,却发现所谓的 “训练津贴”,只有赵宸提拔的亲信军官能拿到,普通士兵别说五两,连每月的基本军饷都被克扣了三成;至于 “新式铠甲”,送来的都是薄铁片拼的,用刀一砍就裂,有士兵试穿时,铁片边缘还划破了胳膊 —— 而采购铠甲的商户,正是他之前合作过的粮铺老板,报价却是正宗铠甲的三倍。
“苏御史,” 陈默拿着一份账本赶来,脸色发白,“我查到了!赵宸让兵部给‘新式铠甲’拨款十万两,可实际花在铠甲上的钱不到三万两,剩下的七万两,都通过一家钱庄转到了他表舅的账户里,再由他表舅分给他的亲信!还有‘训练计划’里的‘营养补给’,说是给士兵买肉,结果送来的都是发臭的肉糜,士兵吃了好多人闹肚子。”
我看着账本上的转账记录,手指都在发抖。这哪里是 “改革军制”,分明是把军营当成了自己的钱袋子!长此以往,大靖的军队不仅没战斗力,恐怕还会闹出哗变。
我开始暗中布局。我利用监察御史的身份,走访那些被赵宸打压的官员、受害的农户与士兵,收集他的罪证:有农户拿出了被迫抵押的田契,上面盖着赵宸表舅粮铺的印;有工匠写下证词,说打造 “蒸汽水车” 时,赵宸让人故意用劣等材料;有士兵偷偷告诉我,他们长官因为不愿克扣军饷,被赵宸安了 “通敌” 的罪名,已经被处死了。
可这些证据还不够。赵宸深得皇上信任,仅凭这些,根本动不了他。我需要一个更致命的突破口 —— 他那些 “超前项目” 的巨额亏损,以及背后清晰的贪腐链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