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以端太妃(先帝宠妃,育有成年皇子)为首的一众太妃、太嫔,率先发难。她们诬陷苏晚卿用巫蛊之术诅咒先帝,才致使先帝早亡,甚至拿出了“确凿”的证据——几个被收买的宫女太监的证词,以及一个从揽月阁搜出的、写着先帝生辰八字扎满银针的小布偶!

“妖妇!毒妇!还不从实招来!”端太妃厉声呵斥,眼中满是得意和狠毒。只要除掉这个最美最得宠的,剩下那些有儿子的,就好对付多了!

苏晚卿跪在堂下,一身素缟,却依旧难掩绝色。她看着那拙劣的布偶,心中冷笑。这等手段,她早就玩腻了。

她抬起脸,泪光盈盈,却毫无惧色:“太妃娘娘明鉴,此等污蔑,臣妾万万不敢认。臣妾对先帝之心,天地可鉴。倒是这布偶所用的布料……”她话锋一转,目光精准地投向人群中一个神色慌张的嬷嬷,“似乎是内务府上月刚进贡的蜀锦,据臣妾所知,除了先帝赏赐给各位太妃娘娘的,似乎只有……端太妃您宫里,因三皇子殿下立功,额外多得了两匹?”

端太妃脸色猛地一变!

苏晚卿却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继续不紧不慢道:“还有这针法,看似普通,细看却带了点江南苏绣的挑针技巧。巧的是,臣妾记得,端太妃您身边最得力的张嬷嬷,正是苏州人士呢。”

那张嬷嬷瞬间面无人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形势瞬间逆转!

端太妃又惊又怒,她完全没想到苏晚卿竟然如此犀利,观察入微到这种地步!她气得浑身发抖,口不择言:“你……你血口喷人!来人!给本宫掌嘴!打死这个妖妇!”

“本王看谁敢!”

一个冰冷、威严、蕴含着无尽力量的声音骤然从殿外传来!

众人皆是一惊,齐齐看向门口。

只见摄政王萧衍一身玄色蟒袍,身姿挺拔如松柏,面沉如水,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周身散发着久居上位的凛冽气场和杀伐之气,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纷纷低头避让,不敢直视。

他的目光先是扫过跪在地上、却背脊挺得笔直的苏晚卿,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随即冷冷地看向端太妃:“太妃好大的威风。先帝刚去,便要在这后宫动用私刑,屈打成招吗?”

端太妃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强自镇定:“摄政王!此妖妇诅咒先帝,证据确凿!本宫只是按宫规处置!”

“证据?”萧衍冷笑一声,随手拿起那个布偶,只看了一眼,便嫌恶地丢开,“如此粗制滥造、漏洞百出的东西,也配叫证据?依本王看,是有人蓄意构陷!”

他声音陡然一厉:“来人!将这几个作伪证的奴才拖下去,严加审问!务必问出幕后主使!”

禁军立刻上前,毫不留情地将那几个早已吓瘫的宫女太监拖走。

端太妃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

萧衍不再看她,目光重新落回苏晚卿身上,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苏贵妃受惊了。起身吧。此事,本王会给你,也给先帝一个交代。”

苏晚卿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站起身。

这是自多年前荷塘一别后,他们第一次离得如此之近。

他比当年更加成熟冷峻,权势赋予他足以睥睨众生的威仪。而她,也不再是那个惊慌失措、只会脸红心跳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