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划掉林薇的消息。点开特助张的对话窗口。
“数据明早前给。勿扰。”
发送。
然后点开那个未知号码。历史记录是空的。刚发的这条是唯一信息。
我的指尖悬停片刻。
“进度？”
没有立刻回复。我把手机放在一边，走到书房门口。
顾夜寒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侧脸线条紧绷，鼻尖有细小的汗珠。屏幕光映在他瞳孔里，代码和数据流滚动。
“还有多久？”
他动作不停，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十分钟。”
“加快速度。”
我回到客厅，拿起我的电脑。邮件提示音响起。一封来自“星辰资本”，主题：关于远程会议邀约的确认。
回复：“准时参加。”
另一封来自“创新工场”，主题：商业计划书已收到，期待明日会谈。
回复：“谢谢。我会在线演示。”
书房里传来一声提示音。键盘声停止。
顾夜寒走出来，把重新打印好的文件放在我面前。一言不发，站在那里，像一尊等待命令的冰冷雕像。
我快速浏览补充内容。
“可以了。”
他肩膀几不可查地松懈了一毫米。
“下一个任务。”我把电脑屏幕转向他，“注册一家离岸公司。名称：星穹智能。注册资本从我账户走。流程和文件，两小时内搞定。”
他的目光扫过屏幕上的要求，瞳孔微缩。
“这不是……”
“你还有一小时五十九分钟。”
他吸了一口气，胸腔扩张。转身走回书房。这次，他轻轻带上了门。
我拿起他的手机。未知号码回复了。
“难度超高。不像已知任何系统。有自毁陷阱。三次尝试触发警报。建议极端谨慎。”
我打字回复：“继续。加钱。”
“不是钱的问题。哥们，你惹上什么了？”
“继续。”
“……尽量。保持静默。”
放下手机。我走到书房门口，拧开门把。
顾夜寒坐在电脑前，屏幕上开着十几个网页：公司注册指南、国际商事法规、税务条款。他手指飞快地切换页面，复制粘贴，填写表格。专注，高效，被迫的。
他察觉到门开，没有回头。
“需要集中注意力。”他的声音冰冷。
“咖啡。”我说，“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现在。”
他的背脊僵直。手指停在键盘上。然后，他缓慢地站起来，没有看我，径直走向厨房。
我听到咖啡机启动的声音。研磨，冲泡。
他端着一杯黑色的液体走回来，放在书房门边的矮柜上。瓷杯底座碰触大理石台面，发出一声脆响。几滴咖啡溅出来。
他回到电脑前，坐下，继续工作。后背挺直。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滚烫，苦涩。
正好。
3 规则改写与初试牛刀
瓷杯放回矮柜。咖啡的苦味还留在舌根。
书房里，键盘声密集得没有间隙。屏幕光映着顾夜寒的侧影，下颌线绷得像拉紧的弓弦。
我的电脑屏幕亮着。邮件客户端堆叠着新提示。日历弹窗提醒：十分钟后，与“星辰资本”视频会议。
我拿起无线耳机，塞进耳朵。点击会议链接。
屏幕分割成几个小窗。我这边摄像头关闭，只显示名字：Su Yue, CEO of Starry Vault Intelligent。另一个窗口亮起，一个穿着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