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不着痕迹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不疾不徐地开口：“那肯定不会白嫖啊，谁家养大孩子都不容易。”
儿子抢着说：“是啊！”
我微微一笑，目光转向亲家母：“亲家母，刚刚说了我们家需要付出的，怎么你们家一分不掏，总不会是想卖女儿，赚一笔吧！”
2.
亲家母顿时怒了：“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我们家是嫁女儿，你们家是娶媳妇儿，怎么能一样！”
我笑意更深。
“现在男女平等，大不了让我儿子做个赘婿，你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和你们家姓，你来付这个首付，如何？”
亲家母脸色一变，急忙摆手：“结婚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儿！”
“对啊，”我从容接话，“既然结婚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儿，我和我老伴已经把儿子养育成人，尽完了该尽的义务。至于买房成家……”
儿媳妇气得直接打断了我的话：“可是别的公婆都会给儿子准备婚房！”
我平静地注视着她，一字一句道：“别人家的儿媳妇，也不会让公婆卖血凑首付。”
话一落地，在场所有人脸色骤变。
儿子猛地站起来：“妈！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我笑了：“我哪里胡说了？前几天你们两个不是在电话里说，同事的父母卖血帮孩子凑首付，还问我什么时候去吗？”
亲家母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你一定是听错了，这也太夸张了……”
我不理会她的反应，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泛黄的旧笔记本，慢条斯理地翻开。
“2010年9月，儿子大学学费18000元；2011年2月，生活费5000元；2013年7月，考研培训班28000元；2016年5月，买车首付80000元……”
我一笔一笔地念出来，儿子的脸色越来越白。
“截止到今天，总共88万8千元。按照银行贷款利率，零头就算了，你们还我们88万就好。”
儿媳妇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竟然跟你的儿子算账？连这些东西你都记下来，你还算是个母亲吗？”
我平静地合上笔记本：“既然要谈钱，那就好好算清楚。先把这88万还来，我们再谈首付的事情。”
儿子支支吾吾：“我、我没钱……”
“那就去打工，”我语气平淡，“夜间的工资比白天高一倍，你有这时间在这里问爸妈要钱，不如好好干活。”
我把他曾经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老伴虽然也觉得他们过分，但看到我这么决绝，还是担心地扯了扯我的衣袖，想要劝说什么。
我反手握紧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儿媳妇见状，猛地一拍桌子：“好！既然这样，这婚我不结了！明天我就去打胎！”
我微微一笑，语气轻松。
“要不要这个孩子是你的自由，结不结婚也是你的自由。我作为家长，是很开明的。”
客厅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儿子和儿媳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亲家母的脸色也青一阵白一阵。
最终，她一把拉起女儿的手：“走！这家人没法沟通！”
我看着他们气急败坏地收拾行李，忽然想起什么，淡淡开口。
“既然要走，就把该还的还清楚。上次见面给雨薇的10001红包，寓意万里挑一，现在婚事不成，这个红包也该物归原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