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顿时炸开锅，有人欢呼，有人打开手机手电筒，有人趁机聊天。
在混乱中，林悄悄感觉自己的笔记本被轻轻抽走。
她屏住呼吸，几秒后，本子又被塞回来。
灯突然亮了，她翻开扉页，多了一行潦草的字：以后我当你那“一个人”，行吗？ 她猛地转头，看见江砚正歪着头看她，眼睛亮得惊人。
“你...”她一时语塞，脸颊发热。 “字迹匹配成功。”他笑得狡黠，像只偷腥的猫，“314柜子，是你的秘密基地吧？”
林悄悄的心跳漏了一拍：“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了。”他压低声音，“而且，我也用那个柜子。”
“什么？”她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江砚从书包里掏出一串钥匙，其中一个上面挂着小小的数字牌：314。
“从初中就用到现在，藏篮球用的。”他笑得一脸得意，“所以，那是我的地盘。”
林悄悄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所以那个柜子根本不是无主的，她的小秘密早就被人发现了。
“放心，”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江砚凑近了些，声音带着笑意，“我不会告诉别人。
不过作为交换...”他指了指她桌上的物理练习册，“你得继续教我受力分析。”
就这样，他们达成了一个默契的协议。
第二天，江砚果然带来了那个白色小闹钟，郑重其事地摆在课桌中央。
“每天五分钟，”他一本正经地说，“多了不算，少了补上。”
林悄悄忍不住笑了。
这是她转学以来第一次真心实意地笑。
高三的节奏像被谁按下快进键。
林悄悄很快发现，她的新同桌虽然成绩差，却聪明得惊人——一点就通，举一反三，只是从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她给江砚定了规矩：每天只许讲五分钟物理，其余时间闭嘴。
少年居然乖乖听话，还不知从哪弄来一个白色小闹钟摆在桌中央，秒针一跳，他立刻静音，比KTV切歌还准时。
但他们之间的交流却更多了。
他会在她皱眉时递过来一颗柠檬糖，会在她冷时故意开窗又马上关上，会在她被前排男生调侃时一脚踢在那人椅背上。
“别惹我同桌，”他笑得吊儿郎当，眼神却认真，“她负责带我考上大学呢。”
最让林悄悄意外的是，江砚在音乐上的天赋。
有一次音乐课，老师让大家听音辨调，当播放到一段复杂的和弦时，全班鸦雀无声，只有林悄悄和江砚同时举起了手。
“C大调升fa，”他们异口同声地说，然后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课后，江砚堵住她：“你有绝对音感？” 林悄悄点点头：“你也是？”
“嗯。”他难得地收起玩笑的表情，“学了十几年钢琴，最后还是选择了篮球。”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 “因为...”他顿了顿，笑容又回到脸上，“篮球场边欢呼的女生比较多啊。”
林悄悄知道他在开玩笑，但也没有再问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她永远无法克服的舞台恐惧症。
十月月考放榜，江砚从年级倒十蹿到三百名，老赵在讲台上把他夸成花，说他“找到了学习发动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