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双眸氤氲依偎在他怀中，我见犹怜。
「姐姐心中不满拿我出气，我本不该有怨言，只是婚期将近，嫁衣却……」
「那便将太子妃的衣裳也剪了，为你出气可好？」
从进门开始，楚泽珩看都不曾看我一眼。
在他的示意下，侍卫将衣物翻了一地。
从前他总说最爱看我穿的那件鹅黄襦裙破了口子。
阿爹特意为我寻来的狐貂上错落布满脚印。
云织死死将衣裳护在怀中。
「殿下答应过我家将军要照顾好小姐，如今将军才刚上战场，殿下便要食言吗？」
云织的话不仅没让楚泽珩收敛，反而更加生气了。
他阴鹜着脸，眼里满是被挑衅的怒火。
「一个丫鬟手里的东西要是抢不来，明天你们就给我滚出去。」
眼看侍卫就要动粗。
我冷着脸将云织护在身后：「我看谁敢！」
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可心中还是止不住地泛疼。
楚泽珩弯腰亲自从云织手中抽走衣裳。
「剪碎！」
随着剪子落下，我又听见了那道冰冷道令人厌烦的声音。
【女主今日失望值已收满。】
楚泽珩也听到了，他嗤笑着居高临下看我。
记忆中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少年，正一点点从心中剥离。
走之前，楚泽珩温柔帮我理好凌乱的头发。
出口却是无情的警告。
「你记住，孤是君是未来天子，而你们将军府始终都是臣子。」
4
云织收拾着满地狼藉，心疼得眼泪直掉。
「殿下从前不是这样的人，定是被那狐狸精迷了心窍，等将军回来，我就将此事告诉他，让他为小姐做主。」
我罢了罢手让她先下去擦药。
方才和侍卫在推搡中，她身上撞到了不少。
楚泽珩的骑射武学自幼受阿爹教导，所以云织第一反应是向阿爹告状。
可她不知，如今的楚泽珩对将军府早已没了尊敬。
今天看似是在为苏婉出气。
实际上就算没有苏婉也会有林婉、赵婉、李婉。
第一次听见那道声音是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
彼时楚泽珩草草了事便要和衣而去。
我拖着疼痛的身子，心中不解远胜难过。
「阿珩，是出什么事了吗？」
楚泽珩离开的脚步顿住，他没有开口我却听到了声音。
【今天毕竟是洞房夜，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太子殿下，只需攒够女主失望值，我便可立即予你皇位。】
楚泽珩似有不忍：【可是……】
【殿下是君她是臣，这本就无可厚非，况且日后还会弥补回来的。】
冰冷的声音机械劝着，为楚泽珩的良心找好了借口。
他抽身离去时，已没有丝毫愧疚。
灯花乍然爆开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将阿爹今日寄来的信件放在其上。
【万事俱备】四个大字，在火光吞噬中化为灰烬。
5
苏婉从东宫出嫁，不张扬却极尽荣宠。
我的东西被搬到了偏殿，主殿重新布置成他们的新房。
府库钥匙和管家权被楚泽珩作为聘礼，送到苏婉手中。
俨然她才是正妻。
宫中皇上没有反对，甚至让皇后设下家宴。
苏婉坐在皇后下沿，紧挨着楚泽珩，而我被安排在妾室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