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跟在后面，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个毒妇！当初要不是我哥，你现在还在那破房子里发霉呢！你不知恩图报，还反过来咬我哥一口！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被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给气笑了。
「良心？你们跟我谈良心？」
「当初是谁逼着我卖我父母留下的房子？是谁十年如一日地把我当保姆使唤？又是谁，在我为这个家付出一切的时候，骂我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扎进他们的心脏。
马兰和陈斌的脸色，瞬间变得一阵青一阵白。
我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你们今天来，无非就是因为陈辉撑不住了，想让我高抬贵手，对吗？」
「我告诉你们，不可能。」
「当初你们怎么对我，今天我就怎么还给他。这一切，都是你们应得的。」
「现在，请你们从我的办公室里，滚出去。」
7.
马兰大概是第一次被人用「滚」这个字眼对待，她愣住了，随即爆发出更尖锐的叫骂。
「你个小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赶我们走！这是我儿子的公司！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儿子的！」
她似乎还活在过去的梦里，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任她拿捏的儿媳妇。
我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按了内线电话。
「叫保安上来，把这两位‘贵客’请出去。如果他们反抗，就直接报警，告他们私闯民宅，寻衅滋官。」
保安很快就上来了，两个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架住了马兰和陈斌。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是陈总的妈！」马兰疯狂地挣扎着。
陈斌也色厉内荏地喊：「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我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抱着双臂，冷眼旁观。
「忘了告诉你们，这家公司姓林，不姓陈。在这里，我说了算。」
保安不再客气，几乎是把他们两个拖出了我的办公室。
整个办公区，几十名员工都看到了这狼狈的一幕。
马兰和陈斌的脸，丢得一干二净。
办公室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助理小张给我倒了一杯水，小声说：「林总，您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我没事。通知下去，以后这两个人，禁止进入我们公司大楼。」
「好的。」
我坐回椅子上，看着窗外。
「辉煌科技」的logo就在对面，显得有些灰暗。
我心里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
这场闹剧，是时候该结束了。
当天下午，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陈辉打来的。
这一次，我接了。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
「林晚，我们见一面吧。」
「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见的。」
「我求你。」
他居然用上了「求」这个字。
我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
「时间，地点，你定。」
我想看看，他到底还想耍什么花样。
或者说，我想亲眼看看，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如今被我逼到了何种境地。
我们约在了一家僻静的茶馆。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在了。
短短半个月不见，他像是老了十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