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沈清晏点头，目光落在案上那本摊开的《礼记》上——那是父亲常让她读，她却总以“练剑没时间”推托的书。“从前是我不懂事，总想着自己喜欢的事，忽略了爹的心意，也忘了自己该走的路。往后我定好好读书，不辜负爹的期望。”
她说得认真，没有半分往日的娇憨或执拗。沈丞相看着女儿沉静的眉眼，看着她不再执着于“练剑”的模样，突然反应过来——眼前的小姑娘，是真的长大了，真的放下了过去的执念。他愣了片刻，突然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来，连声音都亮了几分：“好！好！真是我的好女儿！爹这就去给你请先生，京里最有名的女先生，明日就请过来！”
沈清晏站在原地，看着父亲喜不自胜的模样，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窗外的天渐渐亮了，晨光透过窗纸照进来，落在她的襦裙上，暖融融的。她知道，从自己说出这句话开始，过去那个追着剑、追着陆昭的沈清晏，真的要留在昨天了。
此后五年，沈清晏埋首书堆。她跟着先生学习各种典籍，练书法、习礼仪，昔日握剑的手拿起笔杆，起初连字都写不稳，却硬是凭着练剑时的韧劲，练得一手清劲小楷。二十岁那年，她以京中女子最优成绩通过女官选拔，入尚仪局任掌籍女官，专司宫廷典籍整理。
入宫第一日，她捧着典籍去御书房复命，转角撞进一个人怀里。典籍散了满地，她慌忙去捡，抬头就撞进双含笑的眸子——九王爷萧彦穿着月白常服，正蹲下身帮她拾书，指腹拂过册页上她写的批注，轻声道：“沈掌籍，看起来倒有些眼熟。”
沈清晏只当是王爷客套，屈膝谢过，抱着书匆匆离开。她不知道，萧彦望着她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册页的触感——十年前的宫宴，他年少贪玩崴了脚，躲在假山后疼得冒冷汗，是个穿劲装的小姑娘跳出来，动作利落地帮他按揉复位，临走前塞给他一包药粉，声音脆生生的：“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