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查回家那天,我在别墅露台听到妻子和闺蜜的对话。
“下个月15号就是傅寒声做心脏手术的日子,你非要选在那天办婚礼?”
“我怀了双胞胎,等不了了。”安亦摸了摸肚子。
“况且我和傅寒声只是办了婚礼,法律上还是单身,谈不上背叛。”
闺蜜猛地拍桌:“他为你放弃国外的一切,连签证都没有,如果他知道...”
落地窗前映出安亦的讥笑:“等他打了麻药躺在手术台上,难道还能跳起来反对?等婚礼仪式结束......”
我按着抽痛的心脏,悄无声息的退后。
就在这时,脑中突然响起冰冷的提示音。
“隐藏任务触发:顺利完成心脏移植手术即可返回原世界。剩余时间六周,请选择是否终止手术。”
我将掌心的止痛药一口吞下,弯起眼睛。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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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关掉手机铃声,无声的靠近虚掩的露台门。
里面传来安亦好闺蜜温夕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安亦,傅寒声为你放弃了国外的一切,现在病情严重到连呼吸都困难,你偏偏选在他手术那天和那个牛郎办婚礼,这太过分了!”
安亦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
“温夕,你想多了,傅寒声现在整天卧床修养,连手机都不怎么看,哪会知道这些?”
“再说了,医生说了,他这心脏就算换了也不一定能活多久,但我可怀了两个带把的!我安亦的孩子,难道要没名没份的过一辈子?婚礼必须办,名分得给我儿子。”
温夕声音发颤。
“可傅寒声那边...就算没领证,也是办了盛大婚礼、人尽皆知的傅先生啊!”
安亦轻笑一声,尽是算计。
“怕什么?法律上我就是单身。他为和我来大陆早就和家里断绝关系,现在谁还能替他撑腰?”
“等手术做完,为了能有个良好的康复环境,他再委屈也得认。”
原来如此。
彻骨的寒意瞬间刺穿我的心脏。
她竟是吃定了我无依无靠,没有退路,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羞辱我。
站在身后的护工宇哥气的眼眶发红,想要冲进去,被我用力按住。
温夕似乎仍不放弃:
“万一...傅寒声这次就是不愿意再忍了呢?”
安亦嗤笑一声,语气笃定地令人心寒:
“他不会的,温夕,你不了解他。”
“他爱我爱得死心塌地,当初我一无所有,他就能偷渡来大陆陪我住地下室。现在我事业有成,能给他优渥的生活,他怎么舍得放手?”
她顿了顿,声音里染上显而易见的轻蔑:
“他那人,看着要强,其实心软没主见。每次吵架,我带他去吃顿大排档,他就能高兴好几天,好哄的很。”
好一个“好哄的很”!
原来我孤注一掷的青春和感情,在她眼里,廉价到只需一顿大排档就能打发。
宇哥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形,掌心一片冰凉。
我深吸一口气,用眼神无声的对他说。
“走。”
安亦推门进卧室时,保姆正将温好的强心药放在茶几上。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明媚美好的脸庞。
她脱下外套,朝我温柔一笑:
“这么巧,正好让我喂你吃药。”
说着便接过药碗,熟练的舀起一勺轻轻吹凉,递到我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