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白的卡躺在银盘里,黑底金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三年前,我也给过他这样一张卡。
那时我大二,家里还没破产。我爸是虞氏集团老总,我是挥金如土的富二代。
而徐砚白是物理系天才,穷得一天打三份工。
我在学校后巷看见他时,他正被几个混混围着揍。
“穷逼还装清高?借点钱怎么了?”
他蜷在地上,却死咬着一声不吭,血从嘴角渗出来。
我鬼使神差喊了句:“警察来了!”
混混一哄而散。
我走过去看他。他校服脏破,脸却好看得惊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瓣抿成倔强的线。
“没事吧?”我掏纸巾给他。
他没接,自己撑着手臂站起来,一瘸一拐要走。
“喂,”我喊住他,“你需要钱吗?”
他背影僵住。
“跟我谈恋爱吧。”我那时被偶像剧洗脑,以为拿钱砸人特帅,“一个月两万。”
他猛地回头,眼睛黑沉沉的:“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笑嘻嘻,“当我男朋友,我付你工资。”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揍我。
最后他说:“好。”
……
回忆被徐砚白的声音切断。
“虞清。”他叫我名字,像冰珠砸在玻璃上,“哑巴了?”
我裹紧他的外套,试图汲取一点温度。
“徐总,”我声音发颤,“别开玩笑……”
他嗤笑一声。
“开玩笑?”他抬手,指尖几乎碰到我脸颊,又悬停,“你当年买我的时候,像挑货品一样验货,现在跟我说开玩笑?”
我浑身一僵。
秃顶男人终于灌完酒,瘫在沙发上喘粗气。
徐砚白偏头:“张经理,人我能带走了吗?”
经理点头哈腰:“当然!徐总您随意……”
徐砚白没再看我,转身往外走。
到门口时,他回头,眼神冷冽:“还不跟上?”
我指甲掐进肉里。
但想到医院催费的单子,想到我妈苍白的脸,我还是迈开了腿。
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卧槽,真是那个虞清?虞氏集团千金?”
“早破产了!听说欠了好几个亿……”
“她当年真包养过徐总啊?这么劲爆?”
“不然呢?你看徐总现在报复的架势……”
我咬紧下唇,跟着徐砚白走出包厢。
走廊灯光昏黄,他背影挺拔,却笼着一层冷光。
走到会所后门,他忽然停下。
我差点撞上他后背。
他转身,把我堵在墙角。
“为什么在这工作?”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质问。
我偏开头:“赚钱。”
“虞家破产,连医药费都付不起了?”他冷笑。
我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医药费?”
他眼神闪烁一下,随即更冷:“我想查,自然能查到。”
夜风从门缝吹进来,我冷得发抖。
他忽然抬手,碰了碰我湿漉漉的头发。
指尖很凉,激得我一颤。
“当年不是很大方吗?”他逼近我,气息拂过我额头,“两万一个月,买我随叫随到,陪你吃饭逛街看电影……现在怎么落魄成这样?”
我眼眶发酸,强忍着:“徐砚白,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盯着我,忽然笑了。
从口袋里掏出皮夹,抽出一叠现金,塞进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