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身侧的防火门再次被推开。
顾屿站在那里。
他似乎是出来寻人的，脸上带着一丝被琐事打断的不耐。晚宴的强光从他身后打过来，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圈模糊的光晕。他比几天前更加轮廓分明，脸上的柔和褪尽，只剩下属于成熟的棱角和压迫感，那种被无数镜头和目光滋养出的巨星气场，无声地弥漫在狭窄的楼梯间里。
他的目光落在林晚手中的黑色钱包上，然后缓缓上移，对上她的眼睛。双双沉默，又同时的呢喃着“顾屿”“林晚”…
林晚举着手机，后续的话卡在喉咙里。他眼神里的审视和探究太过直接，让她一时忘了呼吸。
前台电话那头传来“喂？您好？请说话……”的询问声。
顾屿什么也没问，只是朝她伸出手。他的手掌宽大，指节分明，一如记忆中那般好看。林晚顿了一下，默默挂断电话，将钱包放在他摊开的掌心。
“谢谢。”他的声音比几天前低沉沙哑了些，但那种奇异的、能让人心定的质感没变。他打开钱包看了一眼，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合上，抬眼重新看她，“你看到那人的样子了？”
“大概……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很瘦，戴着帽子，没看清脸。”林晚听到自己的声音还算镇定，“他往楼下跑了，应该没走远。”
他点了点头，视线在她脸上多停留了几秒。那目光不再是刚才纯粹的审视，似乎掺入了一点别的、更复杂难辨的东西。他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带着点自嘲，又像是了然。
“小心点。”他说。
林晚猛地抬眼。
忽然他回头“这次”晃了一下手里的钱包，墨镜后的眼睛似乎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的愕然，“打算赔我什么？”
空气仿佛凝滞了。“原来之前在机场的呢喃他听见了”楼道里的声控灯悄然熄灭，黑暗温柔地覆压下来，只有门缝里漏进的一线光，切割出明暗的界限。他站在暗处，她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束目光，穿透了之前流逝的光阴，精准地落在了她身上。
心脏在胸腔里又沉重地跳动起来，一下，又一下。直到跟着他来到酒店顶层的套房，安静得能听到中央空调细微的出风声，空气里残留着清洁剂和某种冷冽香氛混合的味道。
“坐。”顾屿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指了指客厅，“想喝点什么？”第一次踏进他的私人领域，林晚有些局促地站在昂贵的地毯中央，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她手里还捏着那张记者证，硬质的卡片边缘硌着掌心。
他也没坚持，走到迷你吧台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冰球上晃荡。他没戴墨镜，那双眼睛彻底露出来，比屏幕上看到的更加深邃，眼尾有了细微的纹路，却并不显老，反而添了某种历经世事的魅力。只是眼底深处有一抹难以驱散的疲惫，像终年不散的雾霭。
“……林晚。”他轻念出她的名字，声音略微颤抖，然后抬眼，“刚才，谢谢你。”
“举手之劳。”林晚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专业而平静，“那个人……”
“会处理。”他打断她，语气里掺杂了许多紧张与害怕，似乎不想多谈这件糟心事。他抿了一口酒，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那点极淡的笑意又浮了起来，“下一次不管做什么之前保护好自己，抓紧重要的事物，林记者。”语气里带了些许慎重
